這些能買得起全息艙,玩得起全息遊戲的玩家們,家裡肯定不缺那點錢。
在遊戲這樣艱難的環境下,不僅隻能吃菜,還得自己做菜,實在太為難他們了。
尤其是王家的食物並不多,大家都沒怎麼吃飽。
女玩家們尚且還有點警惕,而那些完全不在“新娘”考慮範圍內的男玩家們,在餓了兩天後,徹底放開了膽子,狼吞虎咽起來。
在薑袖袖的申令下,葉明並沒有去吃。
他們寒磣地解決了晚飯後,就回去柴房睡覺去了。
村莊裡的天黑得很快,不一會兒,柴房裡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盯著天花板,薑袖袖漸漸開始沉思。
下午的時候,她還特地去了河岸邊看了一眼。
和昨天一樣,那支奇怪的迎親隊伍依然在河岸邊喧鬨不休。
那座轎子裡抬著的,是她先前見過的紙人新娘。
也不知道今晚,她還會不會再次夢到它……
胡思亂想中,困意慢慢席卷上來。
不一會兒,薑袖袖便再次安然入睡。
……
也許正是想到什麼,就會來什麼,薑袖袖睡著後沒多久,便發現,她又做夢了。
隻是和第一次的夢不一樣,這一次,沒有王曉月的出現,也沒有紙人新娘。
夢裡的她,就站在她和葉明歇息的柴房裡,而外麵,則站著幾名看不清臉的村民。
比起現實裡王家小院的孤寂清冷,夢裡的屋子,可要熱鬨多了。
一群穿著喜慶紅色衣衫的村民簇擁在院子裡,在王家的各個角落裡張燈結彩。
鮮紅色的燈籠掛滿了院子,就這麼一看,竟真有點結婚的氛圍。
這會是王曉月結婚前的記憶麼?
“新娘子來啦!”
見薑袖袖出現後,那些看不清臉的大媽一擁而上,把她圍了起來:“快點,時間要到了,快去收拾一下!”
“我不是你們的新娘。”
麵對他們,薑袖袖格外的冷靜:“你們找錯人了,我不是。”
“怎麼不是?”一位老人說道,“你白天裡,可是親手收下了大人的聘禮,那麼按照規則,你就應該嫁給他!”
“聘禮?”
薑袖袖想了想,問道:“是你們白天送到王家的那些食物和物件麼?”
“就是!”旁邊的村民回答道,“你們既然享用了聘禮,就必須履行責任,之前讓你逃過了一天,現在你不可能再逃了!”
說完後,他們還指了指大門旁邊。
薑袖袖一看,隻見三名在白天吃過村民給的東西,拿過村民給的被子的男玩家,正穿著精致的婚袍,畫著濃妝,一臉麻木地站在那裡。
薑袖袖:“……”
不是,他們連新娘子的性彆都不介意的嗎!?
薑袖袖大驚失色,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旁邊的大媽們看準機會,捧著一件鮮紅華麗的嫁衣,走過就要來給薑袖袖穿上!
然而薑袖袖怎麼可能讓他們得逞?
她見狀,連忙往後一退,高聲反駁了回去:“你們胡說!你們今天送的東西,我一個也沒收,食物也沒吃過,不信你們自己去問!”
她早就看出來這些村民有問題,根本就沒去拿那些東西!
見薑袖袖這麼一說,那些村民的動作頓時齊齊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望了過來,他們無形的目光落在薑袖袖的身上,配合著夢裡模糊不清的臉,一時間,竟莫名瘮人。
薑袖袖看著這一幕,深吸一口氣,毫不畏懼地瞪了回去。
夢裡的這些村民,和她在前兩個遊戲裡遇到的鬼怪,應該是差不多的。
他們要傷她,必然得滿足“收到聘禮”這一條件,她可是實實在在沒有動那些東西。
她就不信,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能拿她怎麼樣!
“她確實沒有收下聘禮。”
正在兩方人僵持起來之時,忽然地,從院子外傳來了一聲淡淡的嗓音。
那聲音很平靜,帶著些許溫和,仿佛春風拂過柳樹,讓人心裡微微一暖:“她的身上,沒有聘禮留下的痕跡。”
聽到這個聲音,其他村民們頓時麵麵相覷起來。
而薑袖袖卻目光一凝,朝著聲源處就望了過去。
這個聲音,彆人或許認不出來,但她是萬萬不可能認錯的。
許白……他果然同樣也是這輪遊戲的BOSS!
此時此刻,在王家的院子外,正站著那支薑袖袖無比熟悉的娶親隊伍。
隻是和她記憶裡不一樣,這一次,除了新娘的小轎子外,隊伍的正前方,還有騎著馬的新郎。
她率先注意到的,是那握著韁繩的手。
瘦削修長的手指,修剪得漂亮圓潤的指甲,在殷紅衣衫映襯下愈發蒼白的皮膚。
再往上,是穿著常見新郎裝扮的青年。
他有著一頭深黑色的長發,皮膚蒼白,五官乾淨清雋,黑色的眼睛幽幽平靜。
見薑袖袖望過來,他歪了下頭,眉眼間儘是笑意。
正是許白。
而在許白說完那些話後,整個院子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大人,那怎麼辦?”
半晌後,有村民畏畏縮縮地問道。
既然要舉辦婚禮,那新娘子總不能沒有啊。
她沒有收下聘禮,難不成他們就要放過她了?
許白微微一笑:“那就……強買強賣吧。”
薑袖袖:“……”
薑袖袖:!??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薑袖袖聽到許白這麼一說,內心徒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而下一秒,她便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村民們不知從什麼地方捧出一堆家具布料,金銀珠寶,甚至雞鴨魚鵝,朝著薑袖袖所在的柴房裡湧了進來!
那些東西瞬間填滿了薑袖袖的房間,將簡陋的小院塞得滿滿的。
明明是雜草橫生,一片荒蕪的破爛院子,在這麼多珍貴物品的映襯下,竟有了些蓬蓽生輝的味道。
看著目瞪口呆的薑袖袖,騎著高頭白馬的新郎嘴角勾起:“繼續。”
薑袖袖:???
不是,為什麼還帶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