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幾乎無法阻攔許白, 眨眼間便四分五裂。
然而, 令人驚訝的是,房屋內,竟空無一人。
“沒人?”
許白頗為驚訝。
他輕輕地走進屋子裡, 目光漫不經心地在房間裡掃了一圈。
他的神色很溫和,眉眼帶著笑意, 但眼神卻相當冰冷。
如果在這裡的不是薑袖袖,而是其他任何一個人, 怕是在被許白發生的那一瞬間,就會被他乾淨利索地折斷脖頸。
隻有她不一樣。
而沒等他找太久, 他身側便傳來了一句話。
“彆找了, 我在這裡。”
薑袖袖說。
她站在洗漱室的外麵, 因為位置恰好在門的旁邊,於是卡在了葉明的視線死角位置, 沒有被他第一時間發現。
聽到了薑袖袖的聲音後,許白微微一怔, 很快轉過身, 朝著她的位置看了過來。
薑袖袖不躲不閃地看著他,神色相當淡然,沒有流露出絲毫畏懼,也沒有表現出開心或者苦惱。
她這樣的態度,自然引起了許白的好奇。
“你不躲?”他眨了眨眼, 好奇地問道。
“為什麼要躲, ”薑袖袖說, “躲也躲不掉,乾脆直接出來見你算了。”
比起前三次遊戲,她現在確實不怎麼怕許白了,她這樣說著的時候,也是很有底氣的。
而且,越是表現得冷靜,也越適合她的計劃。
畢竟,隻有這樣,才能讓許白好奇啊。
“是麼?”
果不其然,聽了薑袖袖的話,許白饒有興致地接了下去:“你不怕我?”
他雖然沒有直說,但薑袖袖清楚他的話外之音。
在之前的遊戲裡,他們還經曆了一番不算美好的鬥爭,薑袖袖現在就敢出現,難道對曾經的事情毫無芥蒂了麼?
“當然會怕,”薑袖袖聽了他的問題,這樣說道,“可是,我覺得你不會殺我。”
她抬頭,看向了許白,認真地說道:“你知道的,我喜歡這個遊戲,我想通關遊戲。”
許白:“你想通關遊戲,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想和你合作,我可以滿足你的一些條件,”薑袖袖說,“雖然我是不可能永遠留下來的,但是,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許白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你想說什麼?”
“我可以陪你,”薑袖袖直白地說,“我可以經常進遊戲,在遊戲裡陪你很久,讓你有感情上的慰藉。”
許白:“……”
許白:?
聽了薑袖袖的話,許白低頭看著薑袖袖,薑袖袖也看著許白。
兩人麵麵相覷,空氣一時間變得異常安靜。
薑袖袖說得一點也不很含蓄,幾乎就差把“我們談戀愛”這五個字寫在臉上了。
而在說出這句話的期間,薑袖袖一直認真地觀察著許白。
她想知道,麵對自己這句話,他會如何反應呢。
幾秒後,許白才緩緩開口問道:“你要和我偷.情?”
他那雙深黑色的眼睛探究地看著薑袖袖,似乎想弄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有戀人了吧?”
“偷什麼情?感情又不止有愛情,”薑袖袖麵不改色地說,“你要是想要親情也可以,我願意給你母親般的溫暖。”
“母親的溫暖?”
出乎意料的是,許白聽了,並沒有生氣。
他看了看薑袖袖,若有所思地說道:“這聽起來,似乎還不錯。”
說著說著,他對著薑袖袖微微一笑:“隻是,雖然你的話很動人,但我不信你。”
他的聲音很溫和,仿佛在誇她一樣:“你很狡猾,答應了你,你肯定不會乖乖聽話的。”
許白的這幾次回答,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滴水不漏了。
他的神色也沒有任何異樣,無論是語氣,還是小動作,都渾然天成,相當正常。
然而,薑袖袖的心卻在許白回複的那一瞬間,直直落入了低穀。
一股寒意順著她的手指蔓延到她的心脈,讓她如墜冰窟。
她的試探,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了。
不,或者說從許白停頓的那一刻起,事實就徹底呈現在了薑袖袖麵前——
許白和葉明之間,真的有關係。
有句話說得好,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
薑袖袖和許白好歹針鋒相對了三個遊戲,她對許白的性子,可謂是相當了解了。
許白是什麼樣的人?
除開虛偽,狡詐,表裡不一,陰晴不定等等印象以外,薑袖袖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傲慢。
畢竟按照遊戲裡的設定,他是高高在上的邪神,是可以任意操控世界的存在。
他的眼裡不會有任何人,如果不是薑袖袖打敗過他,他也根本不會把她放在眼裡。
而後來,就算他記得她,對待她特殊,可在他的世界裡,依然是以他自己為主體的。
就比如第三個世界裡,他想要通過某種手段,把薑袖袖留在遊戲裡,這一件事情從發生到結束,他從未去考慮過薑袖袖自己的感受。
他看似溫和的外表下麵,掩藏著他的傲慢,以及他那不容人抗拒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