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找打!”
聽到夏啟冷聲的挑釁,金鏈子男頓時暴怒,左手揮出一道彩虹,右手一條青龍,一記重拳朝夏啟揮來。
不等他拳頭落在夏啟身上,忽地,夏啟身邊的少女伸出一隻手,猛地將金鏈子的手腕一扣。
少女死死地掐住金鏈子男的手腕,目光十分冰冷。
“你誰啊你?”金鏈子男沒想到夏啟還沒動手,他身邊的女人倒是動了手,他朝少女怒喝道,“你再不鬆手,可彆怪我打女人。”
金鏈子男鄙視地看了少女一眼,正想說他一個女的逞什麼強,然而,他剛想抽回自己手時,卻發現自己根本抽不動。
少女的手,就像一個鐵鉗子一般,緊緊扣著他的手。
“放開!”金鏈子男倒吸一口涼氣,大喝道。
聞言,少女的眼神愈發冰冷,他磨了磨後牙槽,眯著眼望著金鏈子男,目光有幾分陰森。
不知為什麼,金鏈子男愣是被他這副眼神看得全身不適,仿佛有一種自己被猛獸盯著的感覺。
“你先放開他。”夏啟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輕鬆地說道,“我和他敘敘舊,沒什麼事的。”
少女見夏啟堅持,不得不鬆開自己的手,十分不安地看著他,似是生怕他受到金鏈子男的傷害。
等少女鬆手之後,夏啟掰了掰自己的拳頭,對金鏈子男說道:“揍你一個,我就夠了,根本不需要他上。”
“臭小子!”金鏈子男受辱,不由滿臉怒容,哇哇大叫著朝夏啟撲過來。
夏啟冷冷一笑,習慣性一側身,躲開他的攻擊,等金鏈子男出拳後,他一手捏住金鏈子男的臂膀,用慣性將對方往前一帶,緊接著,夏啟猛地抬起膝蓋,一下頂在對方的小腹上。
“咳!!!”金鏈子男硬生生被頂得吐了出來,他踉踉蹌蹌後退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感覺如何?”夏啟往前走了兩步,在金鏈子男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熟悉的手段和疼痛感,讓金鏈子男瞬間認出了夏啟,他滿臉不可置信,驚訝地大喝一聲道:“你、你你是夏啟!”
“總算認出我了?”聞言,夏啟淡淡一笑,“王柯,你的臉盲症太嚴重了。”
“咳咳咳咳……”得知自己遇上了老熟人,王柯整個臉色都變了,他又驚又怒,嚇得全身顫抖。
真是喝涼水也塞牙,走路還遇上鬼,他竟然在遊戲裡碰上了佛山無影腳傳人夏啟。
夏啟慢慢蹲了下來,望著因緊張而麵紅耳赤的王柯,說道:“怎麼,局子裡沒呆夠,又來逃生遊戲撒野?今天你碰上我,不如將欠我的債再還一遍吧。”
三年前,他從醫院出來後身無分文,為了養活自己,他一邊打工一邊租房子,這王柯便是他遇上的一名惡房東。
王柯此人為人貪婪,甚至還有盜竊習慣。當時,夏啟房間總是丟東西,後來裝監控才知道是房東乾的。
等他退房時要求拿押金,房東王柯竟然跑了,後來,夏啟花了百般心思,愣是將王柯掘地三尺找了出來,最後又將王柯送進了局子裡。
“唉,夏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啊,你看看你都讓我在牢裡蹲了三年,我該還的都還清了。”王柯咽了咽口水,十分恐懼地說道。
二年多前,夏啟踢曾像今日這般踢了他小腹一腳,他好幾個月他才緩過勁來,沒想到這回夏啟又在原處踢了他一腳。
夏啟這佛山無影腳不知哪裡學的,早已成為了王柯畢生的心理陰影。
見夏啟仍然不答,王柯生怕自己又挨揍,不禁開始哀求:“再說了你又不是沒錢,你那男朋友不是很有錢嗎……”
聞言,夏啟倒是一愣。
“他很有錢?!”
當時,查恭總借著救命恩人的身份前來探望他,就連王柯也誤會查恭是他男朋友。
夏啟腦子裡忽然捕捉到了什麼,他伸手將王柯肩膀上往下一按,聲音漸冷:“你怎麼知道他有錢?”
“我、我……他有錢啊,你不知道嗎?”王柯瑟瑟發抖地說道,“你們這些年輕碼農,明明很有錢,卻總喜歡穿什麼優X庫、HXM,我有一次去看房,看見他從一輛加長林肯上下來,聽我那置業顧問說,那小夥子叫查恭,嘿,我才知道是你男朋友,他好有錢啊,竟然買了那盤最好的湖景彆墅……”
夏啟全身如墜冰窖,仿佛血液裡都混了冰渣子,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加長林肯的車裡,你還看見什麼了?”
“沒、沒了,加長林肯的車窗太黑,什麼都看不見。”王柯老老實實說道,他哪記得那麼多啊,他就記得查恭買了一套彆墅,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夏啟皺了皺眉,查恭竟然這麼早就有錢了?他一直以來的裝窮,全都是騙他的?
不可能,查恭出身農村,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夏啟是知道的,他曾經還遠遠見過他父母一麵。
每一個月,查恭還要定期給他的父母彙款……那麼,他的錢是從哪裡來的,難道說,他在三年前就已經認識了小少爺?
夏啟又驚又怒,一股冰冷的感覺從他的腳底蔓延到脊椎骨,他懷疑自己陷入了一場巨大陰謀中。
查恭特地接近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難怪查恭將他從內蒙古沙漠裡救出來後,會有意拿走他的U盤和子彈……
他在隱瞞什麼?
“我可以走了嗎?”王柯見夏啟神色變來變去,心虛得很,生怕夏啟又上來踹他一腳。
夏啟站起來,指著自己房間門口,冷冷道:“滾。”
聞言,王柯如蒙大赦,哪裡還敢再提換房的事情,屁滾尿流地滾了。
等四周徹底安靜後,夏啟麵對著牆壁,長籲一口氣。
忽然,夏啟嗓音嘶啞,低聲問道:“罪惡遊戲,是用來處決壞人的嗎?”
當然,雖然他提出問題,但卻沒有人回答他。
背後傳來熟悉的溫暖的感覺,少女伸出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貼著夏啟的臉蹭了蹭。
頭一次,夏啟沒有掙脫他的懷抱。
那麼,我以前是壞人嗎?
夏啟在心中喃喃自問,他頭一次,對自己三年前消失的記憶感到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