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趕緊出宮,去找另外兩名隊友。”紅姐站在門口,一臉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怎麼了?”夏啟低頭看了紅姐一眼,差點被她的臉色嚇了一跳。
隻見紅姐眼睛裡遍布血絲,眼睛也腫成了核桃,眼睛下還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這副模樣,不僅像沒睡好,還像是哭了一整夜。
“我們出宮說。”紅姐欲言又止,示意夏啟跟她走。
看紅姐的這副樣子,明顯是已經想通了什麼,夏啟沒有多問,轉身回房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便跟著紅姐走出了門。
夏啟原本想先和夜帝打聲招呼,沒想到當他們來到隔壁寢宮之後,發現夜帝人已經不見了。
整個寢宮裡冷冷清清的,連一個宮女和太監都沒有。
“算了,我給他留張字條吧。”夏啟抓著筆墨,找到一張宣紙寫了幾個字後,跟著紅姐走出了寢殿範圍。
來到寢殿外一片開闊的廣場上時,夏啟抬起頭,望向天空。
與夜晚的月亮一樣,不夜城白天時,太陽的光芒也不如昨日耀眼,不知是不是夏啟的錯覺,他感覺太陽的高度也變低了。
昨夜的轎夫似乎還在那裡,夏啟和紅姐打算讓轎夫帶他們出門,沒想到二人剛走到轎夫附近,紅姐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看著那八名車夫在風中顫抖的樣子,夏啟頓了一下,說道:“我們……還是自己走出去吧。”
與昨夜不同的是,今天白天的這八名車夫,徹底從昨天的扁人變成了紙紮的紙片人。
他們身上穿著紙做的短打,臉上的眼睛、鼻子、眉毛全都是用墨水畫出來的,看人時顯得格外呆愣,見到夏啟和紅姐過來,紙片人齊齊回頭,用紅色墨水畫出來的嘴角咧出一個討好的笑。
雖然夏啟沒參加過多少次彆人的葬禮,但也見過這種被用來燒給死人的紙人。
紅姐嘴角一抽,明顯也不願意再讓轎夫送他們出去了。
二人一路步行出宮,在距離宮門不遠處時,紅姐突然說道:“我在現實世界裡,有一個孩子。”
夏啟腳步一頓,隨後又跟了上去:“你都記起來了嗎?”
“記起來了。”紅姐苦笑一聲,正是由於她全想起來了,她才會感到那麼的痛苦,“我的孩子叫‘小羽’,也是一個女孩子。”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進監獄嗎?”紅姐剛還談論著女兒的事情,忽然話頭一轉,又回到了她進監獄的故事上。
夏啟安靜地聽著。
“我殺了孩子的爸爸。”說起自己的前任老公,紅姐聲音十分冰冷,“他一直背著我偷人,為了孩子我一直忍了,後來有一次小羽去上培訓班,他說他負責去接,結果他竟然忘記了這件事,轉頭去給情人過生日。”
說到此處,紅姐頓時咬牙切齒起來,眼睛滿是戾氣。
“小羽……丟了嗎?”夏啟抿了抿唇,問道。
“沒錯。”紅姐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小羽不見了,我找了兩年,都沒有找到她。”
夏啟大概猜到了紅姐進監獄的理由了。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從紅姐忍老公出軌這麼多年來看,她以前的性格並不是現在這樣。
此時二人已經走出了金拱門,紅姐悵然地望著不遠處緩緩流動的奈河:“我的朋友都勸我說,小羽隻是走丟了而已,但是,自從我在這個副本裡見到‘小羽’,我就在想,小羽會不會真的已經……沒了?”
尤其是發現不夜城的“小羽”與小羽十分相似之後,紅姐每一天都陷入了痛苦之中。
不過,隻要一天沒見到小羽的屍體,她就不相信真正的小羽已經死了。
夏啟皺了皺眉,忽然問道:“培訓班?什麼培訓班?”
“小羽喜歡學舞蹈,老師都說她根骨好,後來,老師推薦她去學昆曲。”紅姐解釋一句,突然發現夏啟的關注點很奇怪,“怎麼了?”
難怪,夏啟會在“小羽”手中看見一把桃花扇。
桃花扇……
不對!
夏啟腦海中猛地想起一個人!
在碧海鮫珠副本中,夏啟曾經見過Tony掏出他過的道具,他用的也是一柄桃花扇。
Tony被壓在大石頭下,曾經還讓他托給猛男一句話。
“告訴他,那個孩子是我偷的,是我……我看她根骨實在太好,想讓她當我們手藝的傳人……誰想到那孩子太不經打,被我打、打死了……是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那個孩子。”
想起Tony曾經說過的話,夏啟倒吸一口氣,整個人都僵住了。
為什麼帶話的人,偏偏是他?
“夏啟,夏啟。”見夏啟半天沒有說話,紅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夏啟回過神,指了指白麵男居住的街道,趕緊轉移話題,“我們去看看隊友吧。”
現在,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現在的度化值根本沒有增加多少,得趕緊想辦法繼續增加度化值,不然,他們很有可能輸給喪心病狂製造殺戮的天機者。
紅姐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夏啟的神情突然變了,尤其是看她的時候,他眼神似乎帶著同情。
是她想多了嗎?
正當二人來到白麵男的矮平房附近時,一道尖銳的女聲在附近響起。
“殺人啦!殺人啦!”
聽著這聲,夏啟臉色一變:“糟糕,白麵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