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啟……”
隻見樓下的查恭穿著本地藏藍色的對襟男上裝,下半身穿著寬鬆的大喇叭褲,頭上還包著彩色和藏藍色混色的頭巾,因為被澆了一身水的原因,他衣服全黏在了身上,發巾也墜了下去。
原本查恭是戴著眼鏡的,夏啟見他今天沒戴眼鏡,心想他拿掉眼鏡,應當是為了不被巡邏隊伍發現他非本寨人。
“彆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夏啟厭惡地皺了皺眉,冷聲道,作勢將手放在窗戶上。
“你聽我解釋……”見夏啟打算關窗戶,查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臉上浮現出焦急之色,“我好不容易才從輪回地獄裡回來,也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會遇上你,你能不能讓我上來,我好好和你解釋。”
“讓你上來?”夏啟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嘴角甚至忍不住扯出了諷刺的笑容。
他怎麼可能會讓查恭上來?
連某人都上不來,他查恭還想上來?
上來等他殺了他嗎?
曆經小少爺的事件後,查恭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從渣男升級為人渣了。
“唉,我真的有話要對你說啊,你就讓我上來吧!”查恭朝夏啟揮了揮手,努力地為自己辯解著,見夏啟仍是一副鐵石心腸的模樣,他跺了跺腳,“如果還在生我的氣,我可以先向你道歉,對不起!”
這是道歉就能解決的事嗎?
夏啟已經懶得和他多嘴了。
“你剛剛已經都上來過了,還用得著我允許?”夏啟冷笑道,査恭還敲了三下窗戶呢。
“什麼?”查恭愣了一下,他趕緊擺擺手,慌張地說道,“我沒有,不是我。你這什麼工具都沒有,我怎麼上得來……”
聞言,夏啟神情一頓,忍不住又開始走神。
看查恭這副狼狽又不中用的模樣,剛剛敲窗的很有可能真的不是他。
那會是誰呢?
想了一會,夏啟又將思緒慢慢拉回來。
現在的重點不是找出是誰敲的窗,而是將查恭給趕走,於是他舉起了手裡的盆,威脅道:“再不滾,我拿盆砸你。”
沒想到夏啟當真如此心狠,查恭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咬了咬牙,說道:“我不會放棄的,你一定會原諒我的。”
夏啟實在不想再理他了,“嘭”的一聲,他用力地將窗戶一扣,終於,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查恭在下方不死心地又開始走來走去,走了好一會,他見夏啟當真不肯開窗,似乎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在走到遠處的時候,査恭似乎摔了一跤,他爬起來後,又罵罵咧咧地走了。
等到查恭走了之後,夏啟又重新躺回自己的竹編床上。
躺著躺著,他便開始犯起了困,正當他睡意漸起的時候,忽然,他聽到自己右手邊的陰麵窗戶上傳來拍打的輕響聲。
“啪,啪,啪。”
這道輕響聲像是風一般,輕飄飄地拍打在窗戶上,由於夏啟已經答應阿媽將陰麵的窗戶扣緊了,那拍打聲“啪啪啪”的拍在窗戶一會,愣是沒將窗戶給碰開。
夏啟原本平躺在竹編床上,聽著這沒完沒了的吵鬨聲,他扭過頭,疑惑地朝陰麵花格窗上望過去。他的花格窗有很多花格子,上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半透紗,紗原本是用來防蟲的,但由於紗本色太過於透明,夏啟能夠看見外麵的景象。
他剛將視線掃向花格窗時,便被驚得差點又扭了腰。
隻見花格窗外,一個血糊糊的人影靜靜地趴在他的窗戶邊,不知道已經趴了多久,由於這道人影身上沒有皮,他臉上布著一層紅色的肌肉,在他的鼻子處有兩個黑洞洞的口,隻有骨頭支撐的鼻梁上方,那是一雙布滿血絲的血球狀的眼睛,此時,那對血球狀中央的黑色眼珠子,正冷冷地注視著他。
夏啟渾身一僵,趕緊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他撐著手支撐著身體,與這血人對視著,沒敢再繼續動彈,唯恐驚到了對方。
好在血人看了他一會後,那血球的眼珠子轉了轉,再接著往上,似乎是對他翻了個白眼。
“啪。”
又是一陣冷風拍打在窗戶上,那血人忽然抬起雙手,像是個血色的大壁虎似的,開始慢慢往下爬。
等到血人消失在陰麵的窗戶外,夏啟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怪物大半夜來他窗戶邊做什麼,難不成也來走婚?
想到這個念頭,夏啟忍不住背後一陣惡寒。
不過,從這血人的模樣來看,看起來倒像是阿媽提到的那位被剝皮的奸細……
夏啟舉起了一邊的燭台,朝陰麵的窗戶走去,他發現窗戶的紗窗上留下了無數個紅色的爪印子。
他湊到窗戶邊,吸了吸氣,發現這些血跡聞起來……還挺新鮮的。
所以,剛剛出現的血人怪物,還真有可能還是一名玩家。
送走了一茬又一茬的人,夏啟感覺到精疲力儘,他現在隻要稍稍一勞神,整個人就會非常疲憊。
好在下半夜沒有再來什麼怪物,夏啟終於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清晨,阿媽早早地將他叫醒,開始為他“梳妝”。
這一次,阿媽竟然沒有給他強行塞女裝,而是給了他一套藍色的男款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