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昨天晚上就沒有歇好,今天醒來後又一直沒得歇,天色一晚,就控製不住地困頓起來。
空青和竹月看出她的疲態,又說了幾句後,就起身提出告辭。
時歸親自送他們出了西廂的院門,最後道一聲:“望君珍重。”
空青和竹月頓首,拱手拜彆。
等他們兩人從時府離開後,時歸才知道太子追來的事。
她來不及驚訝,隻得再匆匆趕回飯廳去。
此時等在廳裡的兩人都無聊得緊,又實在不是能聊天解悶的關係,無聊之餘,還要儘量避著對麵的視線。
好不容易等到時歸過來,時序與周璟承如釋重負。
時歸先跟阿爹打了一聲招呼,緊跟著就走到了周璟承身邊:“殿下怎麼來了?”
大半日未見,周璟承隻覺滿心的思念。
明明在之前,他並非這般黏
人的。
周璟承隻當時歸太讓人掛念,並未深思,隨即回答道:“孤聽母後說你回府了,擔心你晚歸時不安全,就來迎一迎你,接你一同回宮去。”
他想著時間已經不早,而時歸回來也有一陣子了,要見的人都已離開,時歸自然也該回宮去了。
便是時歸說:“原是這樣,有勞殿下了,隻是……我今晚能不能不回去了,我想在家裡留一晚。”
“那便走……嗯?”周璟承猛地反應過來,“阿歸不跟我一同回宮了?”
時歸輕輕點頭,麵上露出些許為難:“我、我有些事想跟阿爹說,隻怕等說完,宮門就要落匙了。”
“是我的問題,未能提前與殿下說一聲,讓殿下等我這麼久,以後我儘量……”
“阿歸。”不等時歸做出保證,周璟承打斷道。
他有些無奈,手下又實在按捺不住,頂著掌印不善的目光,輕輕落在了時歸的肩上。
周璟承將她往自己身邊攬了攬,仿佛安慰一般,隻是稍微靠了一點,就很快將她鬆開。
他說:“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阿歸何必在意?”
“無論宮裡還是時府,都是你的家,你不過是想換個地方歇一宿,我總不能不讓你回家吧?”
“好了好了,那就依你所言,隻是我出宮前未提前交代好,恐不能陪你宿在家裡了。”
時歸連忙搖頭:“沒關係的。”
周璟承根本不想跟她分開,可若是再逗留,隻怕會誤了回宮的時間。
無奈之下,他隻能再次攬了攬時歸的肩膀,聊以慰藉。
之後他退開半步,看向等在一邊的時序:“時候不早了,孤便不再叨擾了,有勞掌印招待。”
時序嘴上客氣了兩句,實際連送也沒打算送一送。
他隻是叫來了府上的管家,最多讓時一跟上,緊跟著就道了送客。
直到周璟承的身影從視野中消失,時序看著還沒有收回視線的時歸,心裡忽然有些吃味。
他不滿道:“這還在時府裡,太子就如此輕浮,大庭廣眾之下就動手動腳,即便你與他已結為夫妻——”
“阿爹。”時歸看向他。
時序的話語聲被截斷,他下意識轉頭望去。
隻在看見時歸浮在表麵的假笑後,他心底咯噔一聲,頓生不祥的預感:“怎、怎麼了?”
他試探道:“阿歸剛剛是說有事要跟我說,是何事?”
時歸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但有第二個人在,一定能發現,此時她的表情,跟掌印嘲諷不虞時,可謂是一模一樣。
也隻有兩個當事人,渾然不覺這一相似之處。
時歸淺淺道:“我隻是聽說了一點舊事,言及阿爹在北疆之時,可謂英姿颯爽,不惜帶傷上陣,隻為鼓舞軍心?”
時序:“……哈,哈哈,是嗎?”
他懊惱道:“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最近這腦子,實在是有些記不清了,阿歸看——”
時歸不想看。
她隻是不錯眼珠地盯著阿爹,一雙靈動的眸子被哀傷所覆蓋,眼睫顫動,帶落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時序:“……”
早知道,就該讓太子把人帶回去的。
時序頭一次對太子的存在生出渴望,在某一瞬間,他竟有了將太子重新請回來的衝動。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時序不禁撫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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