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歸與周蘭湘說話的時間並不長,因還要去問周蘭茵的時間空當,隻定了主意後,就各自分開了。
周蘭湘負責去問周蘭茵的意見,而時歸則先回東宮。
她原以為太子又是去忙公務了,回去路上就慢了些,誰知一入東宮,就見古桑底下站了一個格外熟悉的身影。
“殿下?”時歸訝然。
周璟承轉過身來,並未問及她與周蘭湘的交談,隻腳下步伐略快了些,三五步走到她身前。
“回來了,可累了?”
時歸搖頭:“還好。”
但周璟承並未因此放鬆,他的目光落在時歸額頭靠上一點的位置,光看表情,端得一派光正偉岸。
然而。
時歸麵上浮現一抹羞赧,忍不住低下頭,往被捉住的手上看去,就見寬大的衣袖下,一大一小兩隻手已環在一起。
而那始作俑者,卻還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垂眸貼心說道:“那也回房休息一會兒吧。”
“前天夜裡……我還未曾問過你,本想著叫禦醫來,又怕你害羞抹不開麵子,好在你未有太多不適。”
“趁著新婚,我還有幾日休沐日,也好多陪陪你,左右旁邊也沒有外人,阿歸若覺得哪裡不舒坦了,千萬不要忍著。”
“你跟掌印他們不好提,跟我還不好說嗎?”
周璟承想了想。
相伴一世的夫妻,怎麼也該比父兄更親密一些的……吧?
這般想著,他又低頭去看時歸的神色。
這一看不要緊,在他的目光接觸到時歸的瞬間,周璟承便頓時怔然,心頭仿若竄進了一頭小鹿,撲通撲通直跳。
時歸表情已然僵木。
但這並不妨礙她臉上跟著了火一般,從耳尖紅到脖頸,一雙水霧霧的眸子裡滿含情誼,渾若一顆剝了皮的蜜桃。
時值八月,天氣酷熱。
卻正是蜜桃成熟的季節。
周璟承喉結動了動,裹在時歸手上的掌心驀然收緊。
時歸低頭不敢看他,囁嚅良久,正要小聲抱怨一句:“光天化日之下,殿下怎麼可以說這些……唔!”
光天化日之下。
殿下不隻會說,還會做。
哪怕許多人都曾教導過他——
不可百日宣淫。
周璟承想著。
那多半是因為他們家中無嬌妻,又或者妻無甚美。
更彆說,這是他兢兢業業求了許多年,才好不容易求回來的太子妃啊。
難怪古往今來,有那麼多的君王從此不早朝。
周璟承嘴上說得好聽,時不時就要關心關心時歸的身體,又是噓寒問暖,又是親手喂食,連最簡單的擦拭手臉都一並包攬了,主打一個不讓愛妻累到一丁點。
可這也無法掩蓋他讓時歸在殿裡躺了足足三日的事實。
其間時歸幾次叫停,可最多不過是換來片刻的喘息
,但凡她能坐起來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很快又會被覆倒。
幾次下來,時歸終於意識到,她的“不”根本無法讓罪魁禍首產生憐憫,不過徒增難堪罷了。
“殿下混——”
“嗯?”
時歸呼吸一滯,屈服道:“太子哥哥……”
周璟承愛憐地在她眼尾親了親,細聲道一句:“阿歸乖。”
就這樣,連著打一開始就定好的三朝回門也給耽擱了。
可憐時序帶人在家裡收拾了一晚上,就等著轉天迎接女兒呢,卻不料到了第一天,他早早換好蟒袍,隻等來了隆重的厚禮,一車接一車的金銀往府上拉,唯獨該來的人沒有到。
時序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麼嚇人,可說出的話不免帶了幾分含量:“太子和太子妃呢?”
前來送東西的小太監腦袋幾乎快要埋進了自己胸口,聲音也是細如蚊蠅:“回、回掌印大人,兩位殿下,兩位殿下他們——”
“他們自昨日回了寢殿,就再沒出來過了。”
一句話說完,小太監幾乎快要背過氣去。
至於站在階上的掌印大人,終是忍不住黑了臉,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拂衣袖,怒罵一聲:“荒謬!荒謬!”
眾人又非是那等不曉人事的,哪裡聽不出來小太監的言外之意。
一些府上的下人麵露喜色,心裡則感慨太子與太子妃感情之深,他們小主子嫁去了宮裡,也不算委屈了。
也隻有以時序為首的幾人,渾身氣壓愈發低沉。
隨著最後一車東西被拉進時府,時序冷笑一聲:“咱家就知道,這有些人啊,從底子裡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場之人無不瑟縮,根本不敢去細想掌印的暗指。
……
太子新婚,雖有休沐,但左右不過三五日。
連著婚前婚後,周璟承卻是已經耽擱了十來天了。
雖說朝廷沒有了太子也不是不能正常運轉,可太子畢竟不比旁人,其一舉一動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