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終於回到了般若的懷抱。
般若抱著黑蛇,安慰著撫摸蛇背,同時用控訴的目光看向把蛇嚇得不輕的髭切。
重新穿回了那套和裝的髭切看看他,放下茶杯強調:“是你先把蛇放進來的哦。”
旁邊的晴明頭疼地用扇子敲了敲額角。
剛才事情已經清楚了。
般若早起聽說昨天晚上晴明又帶回來一個鬼女,又要多了個式神分散他的注意力,於是心裡生出了點嫉妒——他本就是與嫉妒、怨念相伴的鬼怪,隻是有晴明開導之後,尋常時候都能控製好自己。
但偶爾也會忍不住泄露出一絲。
所以,早上他就偷偷打聽到了髭切在的屋子,蹲在門口把自己的蛇放了進去。
想嚇嚇她。
哪想到這個鬼女如此凶殘,一早上被蛇纏住腳竟然絲毫不怕,還冷靜地做出了反擊。
般若辯解:“我隻是開個玩笑。”
髭切輕笑一聲:“是個惡劣的玩笑呢。如果換一個人,可能已經嚇得不行了。”
般若自知理虧,憋了又憋,小聲道:“那也不能這麼對它。”
他憋著嘴,摟緊了黑蛇。
髭切也擺出了委屈的表情,眨巴眨巴眼睛。
“我隻是摸摸它。”
般若一臉不信。
晴明與博雅也是麵麵相覷。彆說是蛇了,就算是彆的什麼,一大早冷不丁這麼一下,能保持這麼冷靜……
很厲害啊。
髭切將目光在那條黑蛇上轉了一圈,略帶著點懷念的口味道:“不是挺可愛的嗎,這條蛇。”
“疑,”般若忍不住有點臉紅,擼著蛇腦袋,“是、是嗎。”
髭切道:“對啊,讓我有點想起我弟弟了。”
空氣一時間沉靜下來。
“你弟弟是蛇嗎?”博雅摸摸腦袋,心直口快地發問,臉上真誠地帶著發現了一些線索的欣喜。
般若也投來好奇的目光。是蛇妖嗎,看起來不像啊?
被這樣看著的髭切有些疑惑,“當然不是了。”
她不明白為何他們會產生這樣的聯想,不解的目光從眼前幾人(妖)身上掃過。
“可是……”博雅多看了幾眼般若的蛇,試圖從蛇身上看出幾分人的樣貌。
結果當然是失敗了。
於是他最終還是問道:“這,這相似在哪裡?”
“哎呀,”髭切輕輕一拍手,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弟弟會發出蛇的聲音,很像呢。蛇的話,也算是弟弟的一種形象吧。”
關於弟弟的這一點,問姬倒是意外的記住了??
還記得昨晚問姬連弟弟的名字都說不出的晴明和博雅不禁對視了一眼。
般若的表情當即糾結了一瞬,一副想要吐槽,但是又知道現在他不是能吐槽的時候,所以努力憋住的表情。
“嗯?有什麼不對嗎?”髭切眼中盛著疑惑,纖長的睫毛因此而微微抖動著,“大家表情看起來有些奇怪呢。”
其實也不是怎麼樣了,隻是單純的在這番形容下,那位“弟弟”君的形象變得讓人迷惑起來了。
如此而已。
“……不,沒什麼,你多慮了,”晴明誠懇道。
清晨這“黑蛇”事件算是結束了。
般若的作法雖然顯得幼稚的惡劣,但是髭切本人並沒有怎麼在意,甚至還有些開心。
因此這件事就被輕輕放下了。
征得髭切的同意之後,般若就被“家長”晴明放出去了。
這一個晚上過去,現在又剛好談到了問姬弟弟的事情,不如就趁著這個時機,再接再厲,就此再深入地談一談。
畢竟,昨晚晴明是做出了幫問姬找到弟弟的保證,才帶她離開羅生門,到了這裡。
作為知曉言語力量的陰陽師,晴明既然會這樣親口做出保證,那麼自然會儘力去實現諾言。
既然如此,為表現誠意,當然是越早開始越好。
晴明看向髭切道:“問姬,你昨晚說你不記得弟弟的名字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