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道:“是嘛,看來時政所言非虛。”
看著玻璃櫃裡那躺在鋪了綢布的架子上的刀,心裡感到了些許神奇。她竟然真的因此,有了自主行走的機會。
神官設身處地,也大概想象的到一個經年被困在本體為中心的一定範圍的付喪神,此刻會想要做什麼。
“您要出門嗎?”神官有些憂心道。
髭切道:“放心吧,我也不會想要做一個長線旅行計劃。”
她轉過身,肩頭的外套擺起,劃出了一道弧度。
“我隻是——出門稍微走走。”
話是這麼說,她乘上了新乾線,一路來到了曾經的江戶。
東京國立博物館。
“沒想到你會先來見我。”
伴隨著沉靜嗓音的是泊泊水聲。
煮開的水衝入了茶杯,碧綠的茶葉隨著水流的衝擊浮起。濃鬱的甘苦茶香很快就彌漫了開來。
東博的工作人員們全都很自覺的避開了,不去打擾這“另一個世界”的聚會。
“畢竟我們從平安時代就認識了,到現在已經很久了吧?”她端起一盞茶杯,放在鼻子前輕輕嗅了嗅,細細聞了聞茶香。
“不錯的茶。”
因為茶水還太過燙,所以她隻是用手端著茶杯,並沒有喝。
“你還是這麼喜歡喝茶啊,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微笑著看過來,眼中新月彎彎,“哦呀,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這點喜好你還不清楚嗎。”
“當然記得,”髭切也笑了起來,舉了舉茶杯示意,“有點心和茶的話,就已經足夠感到幸福了。嗯,是我非常讚同的理念呢。”
“哈哈哈,你能讚同當然是再好不過了,髭切,”三日月笑道,隨後也端起了茶杯。
兩人對坐著,一起喝了口茶。
隨後髭切就傾身過去,聞了聞三日月身上的味道。
“啊,剛才就覺得空氣裡的茶香有點不對,”髭切重新拉開距離,撥了下三日月肩頭垂落的長發,“茶水的甘苦和點心的甜味,你身上的這味道實在是很明顯了。”
三日月好笑地也幫髭切撥了下頭發,“哦呀,這怎麼了嗎?”
“就算是刀劍付喪神,也不能夠過量地食用茶和點心。”
髭切模仿得惟妙惟肖。
“——如果是弟弟,會這麼說哦。你的一期一振也會這麼跟你說的吧?我看他和弟弟的性格都些相似的地方。”
“都很認真,對吧?”三日月了然,不過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不過一期可比膝丸要花言巧語多了。”
“啊……”髭切長長地感歎了一聲,“每次聽到你這樣的評價,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啊。那個一期一振,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不像是那樣的刀。”
三日月抬起手用寬大的袖子掩了掩嘴角,“就像人類有兩麵性一樣。禦前大人也有藏起來的另一麵呢。”
無論是“天下一振”時期的一期一振,還是現在宛如謙謙貴公子的一期一振,有些方麵其實完全沒有變化。
髭切擺擺手,輕輕皺了下眉頭,完全不想談論一期一振,轉手拿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不緊不慢地咀嚼。
“趁此機會,多吃一點吧。我出發前聽時政說,你和一期一振也答應了幫他們的忙,那麼看來,以後一期一振管理你的茶水和點心食用量的機會,要多出不少了。”
三日月道:“哦呀,你剛剛還在嫌棄我茶和點心使用太多了哦?”
髭切捏著又一塊點心無辜道:“怎麼會?哎呀呀,我們又不是人類,多吃一些也完全沒有關係嘛。”
三日月深以為然,也愉快地拿起了點心。
幾塊甜甜的和果子下肚後,他們就轉而談論起了關於時政的事。
三日月問道:“你這次出去了一趟,遇見了什麼有趣的事嗎?”
“有趣的事啊,”髭切意味深長的笑了,“那還真是三言兩語說不清,不過這次是意外。下次應該碰不見了。說起來,我在時政那裡聽說了其他時間的‘髭切’和‘三日月宗近’的事。”
“……大部分都是男性呢,”她感歎道。
“這樣嗎?”
三日月看了過去。
三日月是至今也沒有換下和裝的那一類付喪神,並且還穿著傳自平安時代樣式的服飾。
幾身稱為“袿”的外衣疊著穿在身上,下擺在身後鋪展開來,形成漂亮的弧度。薄透不一的袿,使得疊起來後,透出了下一層袿的顏色,形成了藍色係的美麗襲色。
從前髭切也穿著差不多的衣服,不過現在和弟弟一樣都換成了西洋服飾。
“這也沒辦法吧,”三日月握著檜扇,很理解這樣情況地說道,“像我們這樣的女性刀劍付喪神,才屬少見。”
作者有話要說:三日月小姐姐!
不是隔壁的月姬,是另一個小姐姐。
少量夫妻刀提及,英年早婚。
髭切:可惡,妹妹被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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