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之丸內,髭切百無聊賴地看著地上被擺成了筆直躺著的姿勢,簡直標準到可以直接入土的狗妖。
“怎麼還不醒呢”
這也是其他刀想問的,怎麼還沒醒呢?
鶴丸國永脫口而出,“是不是髭切你——”
髭切看了過去,雖然隻是普通的一眼,但是瞬間讓鶴丸國永條件反射地噤聲。
鶴丸心中流淚地閉上了嘴巴,他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可見童年陰影是多麼的強大,足以讓鶴丸國永這樣信奉人生需要驚嚇,不能太過無聊的刀安分下來。
不過他身旁的黑衣付喪神就沒有他那麼多顧慮了,直接道:“是不是因為你下手太重的緣故,髭切殿?”
還用手比劃了一下脖子的位置。
髭切看了看他,十分淡定地說道:“當時事情發生的速度,如果是鬼丸殿你的話,大概下手會更重。”
黑衣的鬼丸國綱摸了摸鼻子,沒有否認。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一期一振和平野藤四郎趕緊出聲緩和了幾句。
鬼丸國綱和一期一振一樣,屬於粟田口刀派,可以算是粟田口的大家長。不過作為天下五劍之一,他的性格就和其他天下五劍一樣,相當的有特點。
大概是因為有過鎮守鬼門的經曆,鬼丸國綱的性格算是有些孤僻,不大喜歡和人交流。
當然這其實沒什麼關係,畢竟刀劍當中性格奇奇怪怪的實在是太多了,鬼丸國綱這樣的性格也礙不到什麼。
剛才關於怪盜基德的事情,鬼丸國綱默默確定了這人類惹不出什麼□□煩後,就走開了。之後,他隻是出來見了見三日月,畢竟是他後輩的夫人,雖然這位後輩媳婦是和他同為天下五劍的,平安時代的三日月宗近。
現在,因為這個半妖少年有些麻煩,鬼丸國綱才會坐在這裡。
說起來,其實從前,髭切和鬼丸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同僚,不過彼此之間都沒有留下什麼太親切的印象。
那個時代太過混亂,爭鬥和對主人的忠誠交織在一起,許多刀劍之間的關係就是一團亂麻,恩怨情仇難以分明,再加上他們莫名的不對盤,也就沒有多少交情。
算下來,鶴丸國永和鬼丸國綱的關係要好得多。
“等半妖醒了,該如何?”另一邊的歌仙兼定問道。
歌仙兼定是髭切和膝丸在回三之丸的路上巧合又碰見的,她問了一番情況之後就跟著一起來幫忙了。
打暈了半妖的髭切決定道:“等他醒了就先詢問一番,再做打算吧。”
目前看來也隻能這樣決定,畢竟他們對於這個半妖可謂是一無所知。
又稍微等了等,半妖終於悠悠轉醒。
眼前材質陌生的天花板讓半妖少年迅速從暈眩中恢複過來,轉眼就已經從原地蹦起,兩手往兩旁繃直,雙腿微微彎曲,做出了攻擊的準備姿勢。
見狀,刀劍付喪神們也禮尚往來地扶住了本體。
“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半妖少年警惕地問道,目光懷疑地從身旁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髭切道:“這樣的問題應該是我們問你吧?”
“你……”半妖少年看了看髭切的臉,鼻頭跟著動了動,隨即想起,“你是街邊的那個女人!”
他臉上滿是驚愕,顯然是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是被這樣一個看著沒什麼威脅的女人一手打暈。
這下子他更加警惕了。
這些人都……很危險!
半妖少年這樣的態度實在是很不客氣,膝丸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然後被髭切輕輕拍了下手安撫住了。
“想質問我的話,不如先想想看你自己做了什麼,”髭切笑眯眯地對著半妖少年道,無視了他指尖伸長了的尖利指甲。
半妖少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開始回憶。
髭切不介意提醒一下他。
“以你的妖力,已經可以被人類看到了吧?這樣堂而皇之地帶著妖怪的特征在街上行走,四處亂竄,囂張地隨意碰撞人類,擾亂街道的正常秩序……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掩飾和收斂啊。”
膝丸隨即道:“這樣的程度,誰都會擔心你想要做些什麼。”
半妖少年滿不在乎,“都是人類,我逛一逛又能……”
光看表情就知道,他從心底就沒有將人類當成威脅,放在眼中。
髭切看得驚奇。
現在正常些的妖怪,都有不要將妖怪的存在暴露在普通人眼中的共識。
“這個論調還真是古老啊,”她出聲感慨。
一旁的三日月看著半妖少年,忍不住地笑,“哈哈哈,確實很像從以前直接過來的人。”
半妖少年卻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小心翼翼道:“你們怎麼知道的?”
……疑?
髭切沉吟道:“你也是時政的?”
半妖茫然地看著她。
首先確定了半妖不是時政的之後,大家立刻一同追問了下去。當然,要讓半妖坦言,得以信任為前提。
於是他們交換了各自的身份。
半妖在知道眼前這些都是刀劍付喪神之後,表情糾結了一瞬——對於身體狀態更偏向妖怪的他來說,麵對這些斬妖除穢的刀,總是會感覺奇怪的。
不過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表情怔鬆了一瞬,然後咬咬牙。
“我叫犬夜叉。”
接著,刀劍們就聽到了一個簡要講過的,圍繞著一口枯井的穿越時空的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