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為我傷心嗎?
小烏暈暈乎乎地想著,感受到了一絲不合時宜的開心。
啊。
對,他想起來。
不知為何空白了一段的記憶中,漸漸浮現了填補的畫麵,讓小烏心中自然地出現了這樣恍然大悟的認知:
他自己親手斬斷了本體比髭切殿多出來的那兩分刀尖。
細節有些模糊,但是這種情況也是正常的。小烏強撐著逐漸漿糊的大腦想了想,察覺不到其中的任何違和感。
啊……自己終於這麼做了嗎?
脖子三個傷口就是因為這……
發現小烏抬起了顫抖著的手,似乎是想要去摸脖子上的傷口,髭切趕緊製止了他的動作。
“不要擔心,”髭切低下了身子,輕聲道,“不用害怕,小烏。”
她的手始終穩穩按住小烏脖頸處。
一抹靈力從她指尖留出,向著屋外飛去。
“雖然看著可怕,但是不用害怕,他們很快就能把你修好。”
放輕放低的聲音落下,和緩的聲線貼著小烏的耳畔,流進了他耳中。
髭切冷靜有度的樣子,連帶著小烏心中也無半點慌張,乖乖地聽從著她的示意,一動不動地躺著。
他心想,原來那樣威嚴的髭切殿,還會有這樣溫柔的模樣啊……
真羨慕。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小烏心中想著,這樣珍貴的溫柔……真羨慕啊,膝丸殿。
髭切輕輕撫平了小烏的頭發,“……好孩子。”
“先安心休息一會吧。”
屋外,天色已經大亮。
一陣緊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不一會兒便到了門邊。
被髭切分出的靈力引來的源氏家臣們匆匆趕來,在障子門前停下,氣喘籲籲地看向屋內情形。
隨後立即被入目的一大片紅色刺痛。
小烏整個身子像是剛從血水中撈出來一般,全是猩紅。而髭切也是半邊身子都沾滿了血色。
一切的源頭,便是小烏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口。
這樣的傷口,若不是付喪神,早就沒呼吸了。
領頭的家臣瞪大了雙眼,臉上的肌肉神經質地抽動著,形成了一副可笑滑稽的恐慌表情。
“髭、髭切殿……!”
“噓。”
髭切豎起一個手指,在嘴唇中央掃過。
“不要吵。”
這樣簡單的動作,由髭切做出來就透出了一股明豔的色彩。但是尋常人很難越過她周身的氣勢,去欣賞這份美麗。
就如這家臣,瞬間像是被掐住了喉嚨一樣,不敢發聲。艱難地吞了幾口唾沫後,他才繼續道:“髭切殿,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聲音比剛才低了許多。
他們站在門口,十分無措,腳抬起又放下,不敢輕舉妄動。清爽的早日和屋內濃稠的色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髭切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如你所見。”
家臣垂在身側地手,無法自製地痙攣了好幾下。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髭切身旁的地板上,那裡放著出鞘的太刀和……斷裂的刀尖。
緊接著他又迅速瞟了髭切一眼。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他心中浮現。
一旦浮現,再也難以抹去。
“還呆站在那裡做什麼?”屋裡傳來了冷淡的催促聲。
家臣們不敢再猶豫,連忙進了屋,開始忙綠起來。
而領頭的家臣,則負責小心地將最重要的,小烏殿的本體,收拾起來。
當他細心地拿起斷下來的那一小截刀尖時,目光掃過,忍不住一愣,心中升起一股駭然。
他是愛刀之人,又天生目力極佳。現在手中這刀尖,他看著,竟然怎麼看怎麼是剛好兩分長。
“這到底是……”
家臣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出了聲,頓時渾身發冷,慌張地看到髭切。
髭切看了過來,態度比他預想中“和善”許多。
“您在想些什麼呢?”
家臣立刻閉嘴不言,用力搖了搖頭。
“你想的沒錯哦,”髭切輕聲道,“我斬的哦……不過是意外啦,本體不小心掉下了刀架,就斬下了小烏的尖。”
“這孩子,還真是倒黴,對吧?”
無論誰來問,髭切都是這樣的回答。
看著家臣的表情,髭切就知道,那個新名字已經在等待著她了。
那“友切”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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