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平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前方,的場靜司聲稱已經完成的契約儀式。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隻不過是的場靜司以為他成功了罷了。
實際上,情況比她意味的還要好得多,讓事情變得更加有趣。
也不知道的場靜司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他雖然在髭切意料之中的沒有契約成功,但是他卻通過那個碎片,將另一個時空的鬼切召喚了過來。
嗯,至少那位源賴光大人想要定位就更容易了。
本該是被破壞了的無用陣法,此時卻發出了幽幽的光。陣法中央,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空間扭曲。
這樣的情況,讓的場靜司都忍不住退了幾步。
先是穿著木屐的足,然後是細白嬌小的手……
然後,整個人顯露在了眾人眼前。
周圍突然又安靜了下來。
的場靜司控製不住地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髭切瞪圓了眼睛,抬手捂住嘴,驚訝地看了眼前來人許久,然後心有所感地與弟弟對視一眼。
“弟弟,”她小聲喚著,然後往旁走了一步,說悄悄話一樣湊近了問道,“你,你也看一下,這位我怎麼感覺好像是那個世界的鬼切?”
膝丸也很配合地和髭切說悄悄話,“姐姐,這個與普通刀劍付喪神不同的複雜氣息,應該就是他沒錯。”
然而,站在契約陣法中央的卻是一個小孩子。
小少年麵無表情地看向四周,但是肉嘟嘟的臉頰隻能讓這動作看著可愛。
倒是五官還能看出成年版的影子。
髭切在心中歎息。
果然重鑄之後的必然結果就是變矮變小嗎?
唔,倒也是意料之中……
不過仔細看了看後,髭切倒是真的意外了起來。
因為她看到鬼切身後背著本體,但是一眼看去,那長度竟然與之前並無什麼明顯的不同。
所以那位源賴光大人將鬼切重鑄之後,鬼切的本體並未變短嗎。
這讓人稍微鬆了口氣,但是也有些奇怪。
“本體沒有變短,本人卻變成了小孩子的模樣?”髭切頗有興味地點點下巴,研究地看著鬼切,喃喃自語。
鬼切雖然變成了小少年的模樣,但是整個神情卻沒有半點和外貌一樣的幼稚。
環顧一圈後,他就準確地鎖定了身旁的遮眼怪人。
“就是你?”
小鬼切抬起頭,掃了眼的場靜司,聲音平板無波地說道。
雖然是問句,但是他顯然並沒有等到的場靜司回答的意思。
話音一落,他身後背著的刀便飛出刀鞘,淩厲的劍氣在屋內肆虐。未傷一人,卻讓這間屋子眨眼睛成了剛剛經受過災難的殘破模樣。
無法對抗。
的場靜司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無法對抗他。
刀劍入鞘,小少年問道:“就是你想契約‘鬼切’?”
的場靜司啞然。
半晌,他揮揮手,示意的場家的人先把受邀而來的那些客人都帶了出去,包括名取周一和夏目貴誌。
當然髭切和膝丸並未出來。
屋內,將人都請走之後,狀似乖巧下來了的的場靜司又掙紮了一番。
他敢邀請人來觀禮,做出的準備確實非常充分。
不過這一次也毫無意外的失敗了。
而且因為多了鬼切,麵對更大麵積的反攻,解決的反倒更快了。
髭切輕歎一聲,苦惱地看著他,“年輕人不要那麼急躁嘛,安靜下來好好的交流一下不行嗎,這種頂多是筋骨活動,實在是非常無聊啊。”
冰涼的刀鋒就貼在的場靜司頸部。
這樣銳利的寒意,和性命被逼到了懸崖邊的危機感,讓的場靜司渾身發僵,而他的式神們完全無法靠近,隻能在外圍乾著急。
他清楚地感覺到,隻要自己稍微動一動,或者是這個女孩子的手抖一抖,那振刀就會立刻割破頸部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