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到哪了?”秦猙去抓他的手,“我看看。”
範阿姨今天出門時還備了燙傷膏,在秦猙扶著柳尋笙到餐布那坐下後就把燙傷膏遞給他們了,不過秦猙握著柳尋笙的手指,在他手背上看了好半天才發現一小塊有些發紅的肌膚。
秦猙不確定被燙到的是不是這裡,還問柳尋笙:“笙笙,是這嗎?”
“嗯。”柳尋笙怔怔地點頭。
秦猙沒說他嬌氣,用燙傷膏給柳尋笙細細地塗了一層後,還給他貼了塊創口貼。
但柳尋笙被或許燙到的地方其實早就不痛了,塗了燙傷膏後涼絲絲地感覺自手背浸入皮肉,卻還是喚不回怔忡地柳尋笙,他還是保持舉著手背的動作發呆。
秦猙皺眉:“你怕火?”
花草怕火是正常的,彆說是柳尋笙,一般人也是怕火的,可是怕成柳尋笙這樣的卻很少——除了那些經曆過火災,並在火災中遺留下心理創傷的人們。
“對……”柳尋笙回答秦猙時聲音也是飄著的,雙眉微蹙道,“我以前一直以為,我隻是怕太陽,但是剛剛我才發現……我好像怕的是這種一靠近就會感覺到灼熱,像是被火燒傷一樣的感覺。”
就像那枚火星,明明不該那麼疼的,柳尋笙卻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而在以前溫度不高陽光落到他身上隻會叫他頭暈,但溫度高的話他也會痛——如同被焚燒一樣。
“會不會是後遺症?”
柳尋笙愣了下:“什麼後遺症?”
“你不記得了嗎?”秦猙反問柳尋笙,“之前你開花時自燃過一次,整株花都差點燒沒了,但是你自燃燒出的煙霧引發了我臥室的自動滅火裝置,所以火被滅了。”
柳尋笙卻比他還困惑:“我開花之前自燃過?”
他根本都不知道這件事,他隻記得自己化形之際似乎是做了個被火灼燒的夢,完全沒有在意,可是聽秦猙說那似乎並不是夢,而是現實裡真實發生的事。
然而這不可能啊,他是一盆昆山夜光,怎麼會自燃呢?
最重要的是——
“可是我在自燃之前就很害怕曬太陽呀。”
深入追溯起來,甚至連他還在深山的時候就很害怕了。
“那你之前是被火燒過嗎?”
“我——”柳尋笙頓了頓話音,“我不記得了……”
“但我以前聽蠻蠻師傅們說話,她們說妖靈化形時都會遇劫,因為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或許自燃便是我化形時遇到的火劫吧。”
隻是柳尋笙沒和秦猙細說的是,修為更進一步時遇到的劫難一般隻有兩種一——是心魔,二是雷劫。
心魔鍛心,雷劫淬體。
他隻是化形,不是成仙,自然不會遇上淬體的雷劫,隻會遇到心魔。而秦猙所說的是自燃,應該是他心魔化實,想到這裡柳尋笙不禁也有些後怕,因為如果不是秦猙臥室裡的自動滅火裝置,他很可能真的會被化實的心魔之火燒死。
起初他隻化出了拇指大小的人形,恐怕就是心魔未過,故而才化形不全。
柳尋笙不想讓秦猙擔心他,所以沒和秦猙說這些詳細的事。
但男人還是擔心上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猙擔心的方向還是正確的——他覺得小牡丹患上了PTSD,即創傷後應激障礙。
秦猙覺得柳尋笙以前應該是被火燒過,比如什麼森林火災,僥幸逃過一劫卻選擇性遺忘了這段回憶。不過他自己不記得了,身體卻還記得,所以才會怕火怕曬太陽。
不然好好一朵天生性喜多光的昆山夜光,怎麼對光卻避之不及呢?
秦猙輕輕地摸了摸柳尋笙的腦袋,憐愛道:“下次我約牧鶴醫生給你看看病。”
柳尋笙仰頭望著秦猙,他受了傷被男朋友安慰,現在已經不難受了,但是柳尋笙總覺得還有哪裡奇怪——他男朋友看他的眼神,怎麼像是在看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