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快去看看,又是什麼人來了。” 王叔正要打開地窖的木板去搬酒壇,聞言朝大門口走去。 “誰啊?”王叔隔著門揚聲問道。 “王叔,是我!”門外的傳來一個有些粗曠的聲音,聽起來他有意想要將音量壓的低一些,可奈何天生大嗓門怎麼聽都很是明顯。 “是小孟他們吧,快開門兒!”王嬸聽到聲音笑開了,明顯是與來人相識。 王叔將門拉開了一條足夠人進來的寬度,微微側讓門外的人走了進來。 “咦?宿主,這哥倆看起來有些眼熟誒。”係統突然出聲,用有些生硬的電子音掩飾心中激動的情緒。 太棒了簡直奈斯!這倆人似乎就是方才躲在暗巷裡的那倆,他們竟然跟王叔王嬸認識! 此刻的孟畘還有李安覃在係統的眼中簡直就是行走的資曆值,越看越親切。 送上門來了啊! “果然是他們。”柳浮雲看了二人一眼便回過了頭,專注於麵前的餛飩。 姐姐說的不錯,王嬸煮的餛飩確實十分美味。每一粒餛飩的肉餡兒都十分飽滿,湯汁更是濃鬱鮮美令人食欲大開。再配上自製的熏肉,與那些山珍海味比起來彆有一番風味。 “王叔王嬸,這天兒還早著,咋的把席子下了?”孟畘走進屋來左右看了看,大大咧咧地問道。 方才他們二人看到了官兵進屋搜索的場麵,可那些人走了之後向來勤快的王氏夫妻竟一反常態早早閉了門,太不正常了。 原本以李安覃的意思是二人不該在這種時候來看王叔他們的,可一是因為擔心店內的情況,二是孟畘怕李安覃撐不住,這才不顧他的勸阻跑來叫了門。 此刻進屋看了看,發現一切都好沒什麼問題才放心了些。 “沒什麼事兒,這不是官兵老搜查弄得煩了,索性關上門好好吃個飯。”王叔指指旁邊的空桌子示意二人坐下,自己則是繼續方才要做的事,下去地窖取酒壇。 孟畘伸手將李安覃拉到板凳旁讓他坐下,隨後瞪著眼睛看向店內唯一的一桌客人,目光犀利。 剛才躲在暗巷中的時候,他看到一對穿著講究的男女進了小店,不過當時並沒有看清這二人的長相,此刻當然要好生審視一番。 尋常富家子女又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呢,鐵定是有所圖!王氏夫婦為人善良淳樸,萬一被這些嬌縱的富人蒙騙了就不… 誒嘿好生標誌的人兒! 孟畘微微一愣,保持著瞪著眼睛的姿勢一時忘了反應。一瞬間的怔愣配合他粗獷的五官濃密的絡腮胡子,傻凶傻凶的。 這眉眼好像在哪裡見過。 王嬸看了看孟畘,又看了看孟畘盯著的柳茯苓,嘴唇蠕動了一下表情突然變的有些微妙。 “小孟小柳,你們…認識?”她語氣有些猶豫。 “王嬸,屋裡是不是在燒什麼東西?”一直麵無表情的李安覃突然看向裡屋的方向,開口說道。 “哎呦瞧我這記性,做著水呢還!”王嬸突然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轉身朝著屋裡跑去。 這回這裡就隻剩下了四個人,氣氛似乎瞬間凝重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孟畘皺著眉頭,惡聲惡氣地問道。 他怎麼會看這個長的女了女氣的家夥眼熟?他孟畘平生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柔柔弱弱的小白臉公子哥,細皮嫩肉的什麼都不會。 似乎是感覺到了對方的小心思,柳茯苓似笑非笑地瞥了這個瞪著她的大漢一眼,勾了勾唇角沒有予以理會。 “大哥,我們該離開了。”李安覃目光從柳茯苓麵上劃過,又看了一眼她對麵正在優雅地吃著餛飩的女孩側顏,目光一沉。 方才王嬸稱呼那公子為小柳,這鄰水縣姓柳又好似在哪見過的除去那家人還能有誰!孟畘看柳茯苓眼熟是正常的,因為他們來到這裡之前曾經調查過臨水所有的富貴人家,還一一看過畫像! 這是太守柳風骨的一雙兒女! “大哥,我們現在就動身,不要打擾王叔他們休息。”李安覃薄唇緊抿,麵無表情的臉不顯露絲毫的情緒。 “二弟,你能行嗎!”孟畘一急,回過身朝李安覃看去,看起來稍有些焦躁。 “你們…”柳茯苓此刻的笑意有些耐人尋味,她單手托腮手肘撐在桌上,很是慵懶地將二人打量了一遍,嗤笑了一聲說道:“膽子倒是不小,外麵那些衙役目標就是你們二人吧。” 李安覃捂在腰側的手一僵,不著痕跡地看了孟畘一眼,搖了搖頭。 脾氣火爆的大哥在聽到柳茯苓的話時渾身肌肉都繃緊了,差一點就要動手。好在他習慣性地與李安覃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才強忍了下來。 “這位公子說笑了,我們兄弟二人不過是來與王叔王嬸敘敘舊,話可不能亂說。”李安覃本就因為麵部表情稀缺顯得格外高冷,此時語氣也冷下來更是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柳茯苓冷哼了一聲,為顯硬朗特意勾的粗重些許的眉峰一挑。 她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語氣同樣冷了下來說道:“本公子不管你們二人是何人,也不在乎你們做了什麼。不過既然你們與王氏夫婦還算相熟,又為何要在這種時候跑來這裡,殃及池魚!” 說到最後一句,柳茯苓重重地將茶杯放到了桌上,眼神無比犀利地看向二人。 “識相點的最好趁那些官兵找上門來之前離開,莫要連累了王叔王嬸。” “宿主,厲害了咱姐姐,您說她是怎麼發現的。”係統嘖嘖稱奇。 拿起絲絹擦了擦唇角,吃飽喝足了的柳浮雲抬起了頭,看向李安覃。 “你的血要滲出來了。”她伸手輕輕指了指男子一直伸手捂著的腰側,輕聲說道。 “是你!你是那個脾氣特彆驕縱的丫頭!”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柳茯苓身上的孟畘這才看清了柳浮雲的麵容,頗為驚訝。 很久之前他們兄弟二人在一間茶樓閒坐,隔壁桌的富家小姐突然對侍女發火,嚇得兩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當眾跪了下來求饒。這一幕給孟畘的印象很深,愈發覺得天下大部分的官二代都是一個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