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果然,下一刻,一聲悶笑。
付子丞悠悠然的直起身來。
他自小酒量好,從未酒醉過。
更何況,他還有意放水,也沒有真心實意的要跟李琅吟喝酒。
後來,也隻是裝睡罷了。
此時,付子丞轉過身來,看向靜立在身後的宋青衣,目光輕轉幾分,最後唇角一聲歎息:“阿衣,終於又再見到你了。”
她依舊是瘦削小巧的身形。
額頭那道火疤,猶如一道深刻的噩夢,烙刻在她額頭,也烙刻在他的心中。
她仍舊是記憶中的樣子。
可是,很明顯的可以看得出來,她在蘇家,比過去在宋家的時候,要好得多。
“兩年前,你我大概都未曾想過,眨眼之間,滄海桑田。”宋青衣慢慢的走到一旁,輕輕的坐下,輕聲的歎息。
兩年前,她被宋青憐燙傷額頭。
隨後,付家跟宋家兩邊欺瞞,付子丞娶了宋青憐。
蓋頭揭了之後,才發現新娘子不對。
可是,他紋絲不動,依舊跟宋青憐洞房,並沒有喊著要退婚。
宋青衣想,哪怕他當時堅持要退婚,故事的結局,也許就會不同。
但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所以她說,滄海桑田,回不去了。
而付子丞哪裡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他苦笑:“阿衣……”
“子丞哥哥,你不是過去嫌錢有銅臭味嗎?怎麼還做起生意來了?我聽說你可是中了舉人的,總不是不打算繼續走仕途了吧?”宋青衣主動地開始另外一個話題。
她笑容輕鬆,隻因她真正把一切都放下了。
一句滄海桑田,足夠表明她的態度。
可付子丞卻輕鬆不得,但還是一字一句答她的疑問:“是外祖父手中在鎮子上的一些產業,也是今年才剛剛交到我手中,仕途還是要走的,我畢竟誌向在此,隻是老人家的托付,總也是不能辜負的。”
“原來如此……”宋青衣點了點頭。
付家太太的娘家她是知道的。
世代經商。
家中家底頗厚,嫁給了付子丞的父親之後,也多有在財力上幫襯。
所以,付子丞儘管跟她一樣,身在一個小小的宋家村,卻可以無憂無慮的,完全不必為養家糊口操一點的心。
“對了,我昨日見著宋大哥了,他怎麼在衙門裡?我聽見彆人喊他先生?他不在你家做管家了嗎?”宋青衣又問。
“他如今是在衙門裡當差了,是縣太爺身邊的得力幕僚。”
“噢,怪不得看他在縣衙裡也能來去自如。”宋青衣了然。
“阿衣,你為什麼不問我,他為何不在付家繼續當差?”付子丞忽然的又問她。
宋青衣一抬眼,便見到他一向閒散,可此時俊臉上竟有幾分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