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唐河狠狠的歎了一口氣,他的父親是一個賭徒,他痛恨賭博,可又不得不深惡痛絕的承認,有的時候,人生就是一場豪賭。
今天,蘇漸聞就是將一場賭局擺在了他的麵前,究竟要不要賭一場?
他渾渾噩噩的走出了蘇家,連賴氏和蘇小婉跟他打招呼,都不知道回應了沒有。
見他這樣,賴氏兩個就是有些擔心:“漸聞是跟唐河說什麼難聽的話了嗎?怎麼看他的樣子,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樣?”
“我看也是,要不我去問問大哥?”蘇小婉詢問道。
“不用,他應該是有什麼難題,需要思考一下,大伯哥做事是有分寸的,他不會對唐河亂說話的,放心吧。”宋青衣寬慰的說道。
這三天裡,唐河說是度日如年,也不為過,頭兩天,他渾噩著心不在焉,總是做錯事情,等到了第三天,他開始焦慮起來。
宋青衣沒少見他不在狀態的樣子,心中雖有擔憂,有好幾次也差點就開口說點什麼,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對他進行任何可能會乾擾到他的勸解。
像這樣的事情,她插手實在不適合,因為唐河前世本就是取得了很大成就的人,幫不幫蘇漸聞做這個事情,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命運,幫了,反而有多此一舉的嫌疑,所以,最好是讓他自己做出選擇,不管是沉是浮,總歸是自己心裡最想要的,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他卻仍是無法做出決定。
這個時候,他心頭有些酸澀的想到,若是他的爺爺還在,該有多好?爺爺也是一個頗有遠見之人,唐家過去頗豐的家底,都是爺爺一手賺來的,爺爺一定能給他最好的建議。
他不會像彆的孩子那樣,去想念自己的父親。
在父親這件事上,幾乎都沒有羨慕過彆人。
唐河從小到大,特彆是父親賭博敗光了家產之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且從來都是十分乾脆的認準一個目標,然後義無反顧,從不去顧慮什麼。
可現在,他卻猶豫不決。
眼看著太陽越來越低沉,再過不了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他心一狠,決定回一趟宋家村,去看看母親,聽聽她的意見,這麼多年來,他們母子兩人相互攙扶,共度多少難關?
但他其實很少聽母親的意見,隻是在這時候,忽然想聽聽她會怎麼說。
“張爺爺,我今天想回一趟家,可能晚上就不回來住了。”唐河猶豫著對張大夫說道,如果他決定還是放棄,那麼今晚自然不用再回來。
“好。”
張大夫笑嗬嗬的,不過他看出來最近唐河的心不在焉,“有什麼事情啊,儘管去辦,辦好了再回來即可。”
“嗯,謝謝張爺爺,我知道。”唐河告彆之後,就打算走,就要走出大門,突然下意識的一下轉頭,見到張大夫打算將放在外麵晾曬的藥草搬回屋子裡,忽然的心中靈光一閃,又回過頭去接過他手中的藥草筐,“張爺爺,我來吧。”
“不用不用,你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