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安吉爾·薩特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觀眾席後視線豁然開朗。
WFA的現場並沒有多少觀眾，特彆是後方人丁稀落，基本上都已經走光了。
他站在原地，望向幾十米開外，聚光燈照亮的賽場。
站在這個角落裡安吉爾隻能看到一個側影，賽場上並排著兩名瘦削的女性身影，裁判高高舉起黑發女性的手宣布勝利，換來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他看不清勝利者的麵孔，隻是前排人小聲的討論讓他得到了有效的信息。
“打的不太行啊，不如上一場。”
“你也不看看上一場的選手是誰，那是朱麗·揚啊！”
“也不算厲害吧，她也沒KO對手啊。”
“彆說這種外行話，她打得保守，但全程可是一直壓著對方打，不然怎麼會這麼好看。”
“也是，碾壓局看著就是爽。”
“因為結婚退役真是可惜了，不然她現在早就打進UFC了吧。”
賽場上的聚光燈調轉方向，強光消失後，安吉爾反而能看清選手的麵容。
兩名選手的模樣都是如此陌生。
——到底是晚了一步。
縱然安吉爾的助手緊急搞到了票，縱然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可仍然晚了一步。
朱麗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
第二天早晨，Reddit的搖滾八卦版塊中出現了一條和版塊不怎麼相關的帖子。
《朱麗·揚重返賽場首戰勝利，那些說人家前期是吸血蟲的女粉們臉疼嗎？》
【安吉爾的女粉真的煩】：“隔壁MMA版塊掛出來的新聞，我建議安吉爾的女粉們好好讀一讀，之前不是說朱麗·揚是扒著男人不放的吸血蟲嗎，沉寂兩年後重回賽場照樣勝利，比你們不知道能耐多少。”
主題帖下方還跟著一個新聞鏈接。
【搖滾不死】：“我算是發現了，這位老哥是真恨安吉爾的女粉。”
-哈哈哈，不管怎麼樣，新聞總不是假的。
-有比賽嗎？我也看UFC的，怎麼壓根沒聽說朱麗·揚去比賽了。
-她哪兒能去UFC啊，是WFA，拉斯維加斯的一個地方比賽。不過你彆說，我去看了看錄播，她挺強的啊，兩年不比賽，訓練三個月回來就能按著對手打，相當厲害了。
-等一下，朱麗·揚的教練是喬納森·揚？？？？她是喬納森·揚的侄女？
-那是誰啊？
-我靠，那就是MMA中的拳王阿裡啊！有喬納森·揚當教練，打進UFC是分分鐘的事情吧？！
【深藍色】：“說到底還是因為她的教練是喬納森·揚吧，靠自己的叔叔不是靠男人嗎？再說你們真以為她離婚後就消停了嗎？看看這張照片，剛進入俱樂部就勾搭上新男人了呢。”
-所以我說她真的就是騙感情的婊（）子，令人作嘔。
-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知，照你這麼說，所有MMA運動員都“靠男人”，哪國選手沒有教練的？
-是啊，再說人家都離婚了，還不能找新男友？
-前腳離婚後腳就有了新歡，可見她是對天使真沒感情。這也太快了吧，確實說不過去。
-等一下，照片上的不是奧薩克·萊特嗎？！他可是剛剛拿了中量級冠軍的UFC選手啊！
-天，我現在都有點相信這些女粉說的話了，朱麗·揚是真的專找潛力股下手啊！
看到這兒，獅鷲樂隊的吉他手伊桑·沃克不忍直視地關掉了Reddit網頁。
他揉了揉眉心，很是無奈：就知道朱麗贏了比賽後又會引起一段討論。雖說輿論問題不需要伊桑擔憂，但……
吉他手轉頭看向客廳。
昨夜樂隊助理動用了所有關係，終於搞到了一張WFA的票。
按理來說這樣的地方賽事門票並不難買，比賽現場甚至沒有坐滿。然而安吉爾得知此事時太晚了，他們趕到的時候連下一場賽事都有了結果。
因為此事，安吉爾已經大動肝火了整整一個晚上，嚷嚷著要開除掉刻意隱瞞消息的助理、保鏢乃至經紀人，架子鼓弗雷德和貝斯手麥爾斯一個負責安慰一個負責幸災樂禍，客廳裡那叫一個熱鬨。
伊桑覺得經紀人隱瞞消息的事情做的確實不對，不過平心而論……
他覺得安吉爾有點活該。
嗯，現在朱麗也在拉斯維加斯呢。
聽著外麵的動靜，伊桑沉思片刻，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
“麥克？”
伊桑壓低聲音，刻意避開了其他人：“你知道朱麗·揚現在住在哪兒吧？”
“彆，你彆過來，安吉爾現在可能真的想殺人。”
“我？”
伊桑勾了勾嘴角。
“我出去一趟。”
***
獅鷲樂隊所在的酒店上一層住戶，也在關注同樣的事情。
總統套房的客廳中坐著一名中年人，正聚精會神地重溫著昨夜的比賽。
距離他三米開外的吧台邊，另外一名風流倜儻的男人邊倒酒邊開口：“看中了？”
中年人：“安吉爾·薩特的前妻，重出江湖的家庭婦女，還把親生叔叔喬納森·揚請了回來——你知道這些年來，有多少選手高價請喬納森出山都失敗了嗎？”
男人：“所以她自帶話題度。”
中年人：“商業價值不低，就是實力嘛……我得再看看。”
男人聞言詫異挑眉：“你還要在拉斯維加斯待下去？”
“當然不，”中年人很是無奈，“這種程度的比賽看看錄像就行了。本來是想留幾天看看有沒有潛力選手，沒想到挑來挑去，最出彩的竟然是個女人。”
“女選手不行嗎？嗯，我看她長得還挺漂亮的。”
“你最好彆打這位的心思，查爾斯。”
中年人聞言大笑出聲：“網上可都說她是專找名人下手的交際花，被纏上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