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看起來自帶黑幫氣場的喬納森看上去惆悵極了,他搖了搖頭:“但你的人生應該由你自己決定,我勸你好好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朱麗哭笑不得:“我已經二十三歲了,喬納森。”
要想資助她讀書,這晚了不是一年兩年的問題。而且朱麗要想讀書,她完全可以在退役的兩年時間申請大學,讀書可不耽誤她當家庭主婦。
千算萬算,唯獨沒算到何康莉女士千裡迢迢跑過來,其實是來送溫暖的。
有錢人的世界朱麗真的不懂。
仔細想想,朱麗寧可她是有求於自己,而不是擺出那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態。
就算是送溫暖,也得送到真正需要的地方吧?二十多年來沒想過自己在異國他鄉還有個女兒,突然看到了她的新聞,一拍腦門就坐飛機過來說要相認送錢,完全沒考慮朱麗的感受不說,更不曾想過她已經擁有自己的事業生活。
這樣的母親,讓朱麗多多少少感覺有點不舒服。
“我不會去讀書的。”
生怕喬納森不放心,朱麗明確強調道:“這節骨眼上再度退役,讓彆人怎麼看我?不說彆的,與杜克簽約的毀約金她也一並付賬嗎。”
聽到朱麗這麼說,喬納森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
他多少也看出了朱麗不太喜歡何康莉女士突然找上門的行為,出於長輩的身份,又免不了叮囑一句:“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沒必要和她撕破臉。她要是想見見你,就去見見吧。”
這點朱麗還是明白的。
“何康莉女士約我今天晚上一起用餐,”她平靜開口,“但我已經和她說明我會晚飯之前離開。”
這又是一個讓她感覺不舒服的理由。
要知道格鬥比賽對選手有著嚴格的體重要求,朱麗的體重必須控製在115磅,輕了容易在戰鬥上吃虧,重了則沒有比賽資格。賽前的這段時間她的食譜和訓練計劃一樣不能出任何差錯,彆說去彆人家吃晚飯了,朱麗連多喝口水都要付出一定量的代價。
但很顯然,何康莉女士並不懂這些,她隻是一廂情願地想要“母女團聚”罷了。
喬納森點了點頭:“彆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要影響到訓練就好。”
朱麗自詡還沒那麼脆弱。
又是一天的訓練結束後,她比平日早一點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俱樂部。
昨晚她將何康莉女士的住址抄進了手機裡,地點與昔日與安吉爾的婚房不過幾條街的距離,是個高檔酒店。
她歎息一聲,推開俱樂部的大門。
就在朱麗猶豫著要不要打輛車時,她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街道對麵靜靜等候的男人。
是安吉爾。
靠在牆壁上的安吉爾·薩特戴著厚厚的鴨舌帽,誇張的墨鏡更是遮住了大半張臉。他穿著相當街頭的運動連帽衫和休閒褲,幾乎和平日囂張且精致的形象判若兩人。而即便如此朱麗還是認出了他——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他,天使的身高體型除了清瘦許多外從未變過。
迎上朱麗的目光,他邁開步子,大步走過來。
朱麗的第一個反應是尋找附近潛伏的狗仔。
第二個反應是,自從離婚後這整整一年,安吉爾·薩特到訪俱樂部、“關心”她事業生活的時候比離婚前夕還要多。
“你有什麼事嗎?”朱麗甚至有些好奇了,他還想怎麼樣?
然而這一次朱麗等來的卻不是安吉爾憤怒或者耍賴的表情。
他摘下了墨鏡,那雙有如寶石般的眼眸露了出來,在鴨舌帽下的淺金色長發之間熠熠生輝。安吉爾仍然擰著眉心,但他卻出乎意料的冷靜:“你母親突然要與你相認?”
朱麗:“……”
怎麼連你都知道了?!
“怪就怪拉娜對誰都沒有防備吧。”
不等朱麗開口,安吉爾就已經給出了答案:“他告訴了伊桑,伊桑不會瞞著我。”
朱麗深深吸了口氣:“你彆告訴我你是為了這事來的。”
安吉爾聞言,頗為罕見地遲疑片刻。
他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躑躅道:“這件事與你我離婚沒關係,我隻是覺得你最好彆和何康莉女士走的太近。”
“…………”
“你認識她?”
朱麗立刻意識到了問題。
她就像是不認識般重新審視了一遍安吉爾:“你認識我母親,你卻從來沒和我說過?!”
有那麼一瞬間朱麗幾乎要動怒了,但當熱血上頭之後,她看到的是安吉爾愣在了原地,而後搖滾天使那張精致麵孔立刻變得委屈至極。
“我沒——”
話說了一半,安吉爾硬生生把揚起來的聲音壓了下去,勉強道:“我沒有,你等我把話說完。”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