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看瑪拉演示吧!”
賈斯汀指著朱麗的陪練開口:“格拉西亞是摔跤手出身,她這套連續技往往喜歡在……算了,我換個簡單的說法吧,就是朱麗的地麵技術是短板,她一旦被對手撂倒很可能輸掉比賽。而格拉西亞的連續技招招朝小腿攻擊,朱麗必須克服這點。”
何女士很困惑:“拳擊不是不能攻擊腰部以下的部位嗎?”
賈斯汀啼笑皆非:“我們是綜合格鬥,康莉阿姨!不僅可以攻擊腰部以下,朱麗要是願意,完全可以像電影裡的女特工一樣用大腿夾暈對方——不過一般選手不會這麼做,太耗費體力了,還不一定成功。”
“這樣……”
何康莉換上了一副虛心好學的樣子:“那該怎麼辦?”
“訓練唄。”
“就這麼訓練?”
何康莉非常錯愕:“一遍又一遍?”
賈斯汀攤開手。
站在他麵前的何女士不讚同地抿緊嘴唇。
遠處訓練場地的朱麗已經喘勻氣息,對著她的陪練開口:“再來一次。”
瑪拉點了點頭。
刺拳、刺拳、勾拳,下踢腿,前麵幾個動作朱麗都閃避自如,她甚至還做出了幾次有效反擊。然而每次到了所謂“連續技”收尾的時候,預計好的動作總是會出現疏漏。
又一次,朱麗一個踉蹌,失去了重心。她退後幾步,靠在了訓練場地的護欄上,瑪拉當即追擊而上,一把用手肘困住了朱麗的脖頸。
喬納森黑著臉:“停!”
不用他繼續開口咆哮,朱麗站穩之後擦了擦汗:“再來。”
第三次。
她改變了戰術,選擇儘力回避正麵戰鬥。然而在瑪拉的動作接近收尾的最後一刻,朱麗一個勾拳失誤,再次被對方踢倒在地。
朱麗爬起來:“再來!”
這是何康莉女士進門之後,朱麗第四次失敗了。
身為母親,哪怕是與這名女兒相認不過幾天,何康莉也流露出不忍的神情。
訓練場地上的朱麗神情肅穆,一雙微微挑起的眉毛狠狠擰著,汗水從她的發際線順著小麥色的皮膚一路下滑——離得這麼遠,何康莉不敢確定她清秀麵孔中的深色和淺紅是否來自淤青和血跡。
這隻是訓練而已啊!
何康莉進門之前想象到的訓練場麵和當代健身房沒什麼兩樣,而朱麗一遍又一遍倒地爬起,則完全超乎了她的設想。
“這樣來回摔打,”她不禁問道,“不會受傷嗎?”
賈斯汀訝然:“日常走路也會摔傷呢。朱麗和瑪拉都是職業運動員,她們懂得怎麼規避傷害的。”
但總是會有意外吧?
何康莉仍然不敢苟同這樣暴力的畫麵,她隻是靜靜地看著朱麗擦汗繼續的身影,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
太過相似的容貌讓何康莉幾乎忘記了朱麗還有一半基因來自於她的父親,她在看到這名從未謀麵的女兒時,立刻就決定讓她脫離“苦海”,走向人生應有的正軌。
是的,苦海。
何康莉在新聞中看到朱麗的麵容時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塵封二十餘年的過往呼嘯而來。
人人都知道何康莉說一不二、作風果斷,是名淩厲且又稱職的CEO和母親。
人人都說何康莉從不犯錯,可她人生中最大的錯誤此時此刻已經登入新聞,即將成名。
朱麗說得對,她當機立斷買了機票飛到美國來,其實是為了她自己——她期待的就是朱麗感激的神情和無助的依賴,這樣多少能讓她好過一點,讓她去“救助”她的女兒,成為一個施舍者,這樣她就能對得起朱麗了。
更重要的是,她就能對得起過去那個懷孕後天都塌下來的年輕姑娘了。
而現在……
遠處朱麗·揚又一次倒地,她又站了起來。
那做出備戰姿態的影子逐漸與奈吉爾的身影重合,何康莉隻覺得口中漸漸苦澀。
“孩子。”
她艱難開口:“朱麗的比賽門票,現在還買得到嗎?”
***
同一時間,錄音棚。
“安吉爾·薩特,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我們是個樂隊,你可不是個偶像歌手!”
“這和我是什麼歌手有什麼關係,這種垃圾你也好意思拿出來,既然如此你不如滾回去教書,我看麵對一堆書呆子更適合你!”
“你他媽——”
“嗬嗬,該罵人的是我才對。架子鼓就有點架子鼓的自覺好嗎?!”
站在一旁的伊桑放下吉他,無比疲憊地捂住了臉。
邁爾斯忍不住嘀咕:“我倒覺得弗雷德去教書挺好的,至少朝九晚五呢,這是第幾天了?”
伊桑:“第五天。”
邁爾斯:“第五天在錄音棚待十二個小時?!我要猝死了!”
伊桑皮笑肉不笑:“今天已經是第十五個小時了。”
雖說獅鷲樂隊的成員各個都是完美主義者,也很想把新專輯做好。但是誰也不想陪著安吉爾·薩特不吃不喝消耗生命力啊!
“不行,”邁爾斯當即放下貝斯,“我有辦法。”
說完邁爾斯直接插嘴:“安吉爾!朱麗的比賽門票你買了嗎?”
安吉爾:“這沒你說話的——什麼?”
聽到朱麗的名字,安吉爾的身形一頓,轉過身來:“還有兩周,急什麼?”
邁爾斯:“拜托,這可是UFC比賽啊!關注度和地方賽事能一樣嗎,你不抓緊搶票,怕是搶不到了!”
安吉爾驀然瞪大眼睛。
想不到票了?!
這怎麼……這怎麼可能!
一想到上次完美錯過朱麗第一次登上WFA賽場的事情,安吉爾頓時如臨大敵,他放下樂譜:“我明天再回來,何塞!何塞呢?”
邁爾斯朝著伊桑和弗雷德豎起大拇指:“我現在算是發現了,一提朱麗比什麼都好使。”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