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本不想笑的,她覺得自己得做出不認同的夜間飆車行為的姿態。但看到奧薩克摸著摩托車頭仿佛真實老父親一般的語氣和認真神情,還是沒繃住,笑了起來。
在普通人眼裡,MMA就已經是一項非常危險的運動了。而奧薩克不僅是著名的綜合格鬥運動員,他還是一名經驗老道的機車黨。朱麗頓時對他的印象有些改觀——隻是不知道行事風格簡單粗暴的沒頭腦,和追求極端危險的狂熱者哪個算比較好。
怪不得他的格鬥風格那麼激進且常常不聽人言,奧薩克享受著危機和腎上腺素飆升的感受,讓他放緩節奏保守行事,還不如直接認輸來得痛快一點。
“原來你喜歡。”朱麗開口。
“嗯?”
“喜歡追求刺激,”她說,“格鬥和摩托。”
“人不追求愛好,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還不知道想死是一種愛好。”
朱麗忍不住嘲諷了一句,卻隻是換來了奧薩克無所謂的笑容。
“我不是想死才這麼做的,朱麗,”他回道,“我是想活。做這些事情能讓我感受到活著。”
“你——”
“——彆說話,你自己聽。”
“什麼?”朱麗沒跟上他的思路。
奧薩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自己的心跳聲。”
朱麗安靜下來。
腎上腺素褪去,她的雙手本能地微微顫抖;發間額頭流淌下來的汗水揮發,在灼()熱的夜晚帶來了細碎冷意。朱麗深深吸了口氣,四周很安靜,除了遠處傳來的汽車轟鳴和音樂之外,回蕩在朱麗耳側的就隻有她的呼吸以及……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
有力的搏動因為飆車過後頻率略快,卻無妨它的穩健與活力。朱麗抬手按在了脖頸一側,心跳與脈搏相互共鳴,仿佛一曲盤旋在天地之間無聲卻獨一無二的樂章。
“感受到了嗎?”奧薩克問。
“……嗯。”
“感受到了什麼?”
活著的感覺。
恍然間朱麗似乎回到了八角籠當中,回到了與多拉·格雷森對峙的比賽場上。周遭的一切外在環境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這血液沸騰而後回落的過程中,朱麗無比真切地體會到了她正在活著的滋味。
朱麗沒有回答奧薩克的問題,但她了然的神情已然給了他答案。
男人邁開步子,重新回到摩托車座前,奧薩克俯身拉近了與朱麗的距離:“我就知道你能明白。”
“你簡直是個賭徒,奧薩克。”朱麗開口。
“或許說癮君子更為合適。”
奧薩克開玩笑道:“麵臨死亡時的那一刻感受,最真實的其實是活著。這瞬間的爽快可要比賭博來的強烈。我沉迷於此,難道你不也是嗎?”
朱麗沒說話。
他也沒等她。
“當然了,還有一種更安全的辦法可以體會到這種滋味,”奧薩克壓低聲線,他的喉結在朱麗的嘴唇邊沿微微震動,“你要不要試試看?”
朱麗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奧薩克·萊特享受格鬥與飆車帶來腎上腺素飆升的那一瞬間,血液為止升騰,頭腦為止放空。還有一項運動也能帶來類似的感受,隻是需要另外一個人協助完成。
她抬起頭,看向奧薩克的眼睛。
四目相對,這無疑給了奧薩克莫大的鼓勵。
他沒征詢朱麗的意見,也沒做出任何試探。男人直接吻了上來,迅速且果斷,就像是為了這一刻準備了很久很久。
這著實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沒有浪漫的氣氛,沒有精心製造的環境,二人都是汗津津的,更稱不上體麵。但上一次也是如此,朱麗心想,不過奧薩克·萊特其人本身也和這些因素沒什麼關係。
唇()齒()相()接、耳()鬢()廝()磨,浮於表麵的吻來的突然結束的也快,他們拉開距離,朱麗的默許給了奧薩克莫大的勇氣,他捏著朱麗的下頜,拇指摩挲著她的嘴角:“如果你今夜不回醫院,喬叔會不會殺了我?”
朱麗:“你怕?”
奧薩克煞有介事點頭:“喬納森·揚比死更可怕一點。”
朱麗忍俊不禁。
她側了側頭,故作思索:“我想……隻要趕在護士查房之前回去就不會有人發現的。”
奧薩克一扯嘴角,再次吻上了朱麗。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