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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比賽, 讓朱麗從花邊新聞多於正經新聞的二線選手, 猛然躍至女子草量級排行第五。
朱麗·揚紅了。
或許遠不及獅鷲樂隊這般名聲響徹全球, 但朱麗仍然深深地感受到了生活上的變化。近日以來想要約她專訪的媒體越來越多,走在街上也有不少陌生人會走過來對她說一句“打得不錯”。
最重要的是, 有人聯係她,或者聯係杜克, 想要朱麗·揚去出席商業活動了。
多數是體育品牌,也有不少雜誌或者報刊想要邀請朱麗做體育專題的封麵女郎。儘管朱麗短時間內並不想出現在什麼雜誌的封麵上,可他們客客氣氣的措辭和端正的態度仍然讓朱麗很是受用。
過去的人們看向朱麗·揚,看到的是安吉爾·薩特的前妻。
現在的人們看向她, 看到的是一名還算有實力的綜合格鬥運動員。
不用朱麗去澄清,或者公關團隊做些什麼,網絡上再也沒有人說她是扒著搖滾天使不放的“吸血蟲”或者盯準潛力人士就要去勾搭的“交際花”了。
朱麗甚至去Reddit上的樂隊八卦版塊看了一眼, 她的名字仍然會和獅鷲樂隊聯係在一起, 但帖子裡那些聒噪刻薄的話語早已消失不見,大家更多是在討論安吉爾·薩特新專輯的靈感來源是否真的是她, 以及安吉爾離婚後又後悔,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安吉爾怎麼想, 朱麗不太在乎。不過他最近確實像是開了竅般,變得……怎麼說,更像是“人類”了一點。
對他的粉絲來說也是件好事吧。
朱麗這麼想著, 關掉了網頁。
她開門下車, 來到了杜克位於紐約的辦事處。
贏了比賽後, 朱麗再來這裡的待遇截然不同。杜克的辦事處位於曼哈頓地段的一座寫字樓裡, 每次入門登記時妝容精致的前台姑娘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而現在朱麗剛剛踏入寫字樓大廳,年輕姑娘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揚小姐,還是去找杜克先生嗎?”
朱麗:“嗯。”
前台:“我幫你登記就好,稍等。”
朱麗默不作聲地勾了勾嘴角,雖然她其實不太在乎贏了比賽之後帶來的“額外收獲”,但誰不喜歡做事更方便呢?
顯然杜克本人也是這麼想的。
“怎麼樣。”
朱麗推開杜克辦公室的門,坐在長桌後麵的中年人便大笑出聲:“樓下的前台小姐態度發生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吧?”
她頓時忍俊不禁:“你很清楚嘛。”
杜克從保溫櫃中拿出雪茄,站了起來:“她是搖滾天使的粉絲。”
朱麗:“……”原來是這樣,她真沒想到!
“不說這個。”
揶揄歸揶揄,杜克對朱麗·揚的私生活如何,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感興趣。
他真正感興趣的是朱麗·揚贏得比賽後所帶來的價值。
“一雪前恥的感覺如何啊,朱麗?”杜克一抹發際線堪憂的腦門,無比熱情地問道。
“還行,”朱麗煞有介事地點頭,“我要是再輸了比賽,可能連這扇大門都進不來了。”
“哪兒有的事!”
“沒有?”
朱麗無所謂地笑了笑:“我自從進入UFC後的比賽,你好像一場也沒去過吧,杜克?你可不是這麼對待科林的。他還是毛頭小子從零開始的時候,你就沒落下過他的一場比賽呢。”
麵對朱麗直截了當的數落,杜克不僅沒有感到窘迫,反而大笑出聲。
“怎麼,”他點燃雪茄,“我的‘親女兒’還吃起‘親兒子’的醋啦?放心,我從來都一碗水端平。”
說著杜克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張嘉賓證,上麵寫著的正是朱麗對戰格拉西亞那期UFC賽程。
“你比賽的時候我在,隻是坐在了幕後,這樣方便更好觀察全程。”
嗬嗬,換成科林那個愣頭青,可能也就真的被騙過去了呢。
朱麗不需要杜克在場,金牌經紀人的亮相除了撐場麵換回相應話題度之外毫無作用。但他簽下朱麗後自己便像是隱形人一般藏在了“幕後”,其動機再明顯不過了:萊昂納多·杜克壓根就不想承擔朱麗失利的責任。
第一次和格拉西亞戰鬥意外受傷,已經讓杜克狠狠大出血一回。雖說“公爵”最擅長的就是做投資,但怎麼看投資在狀態朱麗·揚低迷的身上都顯得不太能回本。
所以杜克決定消失。
明麵上的輿論牽扯不到他身上來,如果朱麗·揚再次輸掉比賽,之後解約也容易的多——朱麗可不覺得這是對待“親女兒”的態度。
不過她並沒有對此覺得不忿,或者真的因為待遇不如科林而耿耿於懷。對抗性競技體育向來由勝者說話,杜克的“消失”,其實就是朱麗輸掉比賽的結果,這是弱者的下場。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擊敗了格拉西亞,自然就擁有了話語權。
朱麗決定找回自己的場子。
所以麵對杜克熱情的笑容,她隻是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免了,我的父親可是個糟糕的酒鬼,你就彆上趕著認女兒了吧。”
“果然還是吃醋了,丫頭!”
杜克讀懂了朱麗的潛台詞,笑容卻依舊不變。
他靠在辦公桌邊,不急不緩地開口:“你放心,我說公平,就一定會公平。不就是和科林同等的待遇嘛,容易的很。他上半年剛從莫斯科集訓回來,我認識一個相當厲害的教練,你和喬納森去會會他們?”
朱麗頗為驚訝地挑了挑眉。
不是因為杜克要花大價錢送她去莫斯科集訓,而是……
這麼一集訓,可不是三兩個月就能回來的,這麼看來,杜克下一步的計劃……真的打算讓朱麗直接去挑戰莉莉·羅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