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朱麗聽到奧運冠軍前來看自己的比賽,對體育賽事並不了解的她隻是聽從了經紀人的話請他上台。朱麗完全不曾料到真正上來的會是一身白衣、金發翩翩的王子。而這名王子用淺藍色的眼睛盯著她,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
“你簡直是我的女神,揚小姐,”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口,“能不能嫁給我?”
奧運冠軍向搖滾歌手求婚的鏡頭上了第二天的頭條。
而朱麗在補完安吉爾·薩特的比賽錄像後才明白,這個男人不是王子,他幾乎是神。
世錦賽的安吉爾一如既往,站在白色場地上的青年一襲黑色表演服裝,淺金色長發在後腦紮成一個馬尾。修長的身軀挺立,光是如此亮相就讓現場的女孩兒們發出一聲沉醉的喝彩。身處其中的朱麗遙遙看到安吉爾臉上的笑容,幾乎在頃刻間就找到了過往心動的滋味。
音樂響起,他在冰上緩緩起舞。
如天鵝般優雅,好似真正的舞蹈家般熟練,即使近兩年來安吉爾的狀態肉眼可見的下滑,他的曲目編舞仍然具有相當大的難度。
一開始安吉爾發揮的還算不錯。
幾個轉體仍然獲得了滿堂喝彩,朱麗身畔甚至有觀眾小聲議論。
“到底是心愛人的歌曲,他發揮的就是不一樣。每次看安吉爾跳朱麗的曲子都覺得他們的靈魂達成了一致”——朱麗聽到他們這麼說。
然而就在朱麗因為這句話放緩神情時,曲子達到了高()潮。
在最為關鍵的一個動作中,安吉爾落地失誤,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麼一摔,全場驚呼。
那一刻朱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怎麼能?
那片白色的場地是他的世界,他是萬眾矚目的王,安吉爾·薩特怎麼能倒在屬於他的舞台上?
朱麗眼睜睜地看著他嘗試著站起來,卻屢次沒有成功。看著他紮成馬尾的金色長發在腰際來回擺動,而冰上王子所做的隻有緊緊捂住右腿,神情凝重。最終是工作人員和他的教練將他扶了下去,下一名選手上場,在全場嘩然之中朱麗轉身離場。
這走向病房的距離對朱麗來說猶如橫跨了莫斯科的雪境般漫長。
她停在了安吉爾的病房門前,推開了那扇門。
他的教練不在,偌大的單人病房裡空空蕩蕩,唯獨安吉爾·薩特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朱麗停在了門口,聽到動靜,安吉爾驀然回頭。
他抬眼,朱麗的黑眼睛對上安吉爾的藍眼,很長的時間內二人相顧無言。
最終是安吉爾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朱麗咬了咬牙,邁開步子。她僅僅是朝著安吉爾走了過去,而躺在病床上、右腿還打著石膏的安吉爾·薩特卻在伸手可及的距離間一把將朱麗拉近了懷裡。
“你怎麼能失敗。”
朱麗死死地環住安吉爾的脖頸,咬牙切齒地在他的耳畔開口:“你怎麼能在我的歌曲中失敗?!”
回應她的是安吉爾低低的啜泣聲。
在工作人員的關懷下安吉爾沒哭,在教練的噓寒問暖下安吉爾也堅持了下來,但是當看到朱麗·揚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前時,安吉爾實在是沒忍住。
在倒地的一瞬間,安吉爾的腦海中浮現出的就是朱麗的麵容。
他沒想到遠在莫斯科,隔著大洋、分離在兩岸,他能在這嘈雜喧鬨的醫院中真的看到朱麗、再次將他擁入懷中。
這兩年間安吉爾過得渾渾噩噩,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音樂盒小人,因為愛情而被賦予靈魂,可以自由自在的翩翩起舞。而等到他們之間的愛情因為生活中的瑣碎和摩擦產生裂痕時,安吉爾被重新困在了音樂盒裡。
他依然可以起舞,依然可以隨著旋律在賽場上行動,但安吉爾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了。媒體說他這兩年“仿佛丟掉了靈魂”——而安吉爾看著這則評論許久,卻找不出任何不忿或者辯駁的借口。
直至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朱麗。”
安吉爾再也不想放手了。
他哽咽著開口:“如果一次失敗能換回來你,這也值得。”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