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以後肯定要還,暫時借用一下的的時候,周母眼角直抽抽,嘴一撇,眉眼間閃過一絲不快。
然後周母的眼淚刷的往下掉,她叫著丈夫的名字,“是我的錯,是我沒本事,是我對不起她……還讓你夾在中間為難。”說著,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流成了河。
即使她已經年過半百,即使她因為歲月的侵蝕失去年輕時的美麗動人,可梨花帶雨的周母仍然是那樣楚楚可憐。
如果唐檸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她就明白,為什麼周父迄今為止,沒有對周母發過火,為什麼曾經委托者把她當成真正的母親對待。
因為她長得太柔弱太小白花,又會甩鍋,還會天真的掉眼淚,所以她的前夫也好,周父也好,都對她死心塌地。
“你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周父怒道,“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想著她。”
周母坐在床邊,癡癡地望著牆壁落淚,周父在她身邊柔聲細語的安慰著。
唐檸如果知道也不會覺得心痛,因為周父的態度,在心中就可見一斑,他慣愛粉飾太平,唯一強硬的時候,就是在要求委托者這樣那樣的時候。
或許他本來是個很好很好的父親,找第二任老婆的時候,初心就是想要照顧尚在繈褓中的委托者,可人是會變的。
周母和周父張羅起周雲的婚事,要討個乖巧懂事的兒媳。
清海村這邊,唐檸忙著呢,忙著耕種,忙完這一茬還有那一茬,望著一望無際的田野,沒有震撼,隻覺得心裡苦。
在艱苦奮鬥勤勞耕作的大環境之下,楊傲雪的悠閒就顯得格外的突出。
張默殷勤走上前,搶過楊傲雪手中的編織袋,勾著腰開始乾活,“你坐在那裡歇著,活,我給你乾。”
“這又有人偷奸耍滑,這擱在以前,可是要被批鬥的,就是現在夜可恥,勞動最光榮,知識青年下鄉,非但沒有減輕相親的負擔,反而給鄉親們添麻煩,有的人,臉皮就是厚。”有人在邊上諷刺道。
“總比有的人好,倒是不想乾,可就是找不到人幫忙!”楊傲雪皮笑肉不笑地刺回去。
半晌不知道想到什麼,她牙一咬,難得積極一次,“我來撒種子,早點乾完,早點休息。”
“好……好……好……”張默蹲在田埂上,雙手笨拙地抓著頭發,聽到唐檸的話,他脹紅著臉抬起頭來,結結巴巴道,他笑得像個傻子,隻覺得楊傲雪哪裡都好。
說話時,眼神閃閃爍爍地落在楊傲雪身上,耳根子都紅彤彤的。
楊傲雪原本兩條麻花辮梳成高高的馬尾,走路時頭發在身後一甩一甩的,顯得特彆青春亮眼,很是好看,“呆子,你還不快點。”
張默嘿嘿一笑,吐口水在掌心搓了搓,擼起袖子,鬥誌昂揚地乾活,一鋤頭下去就是一個坑,不深不淺,剛剛好,他立刻舀起男知青提前擔好的糞水,一播種,他就施肥,然後用鋤頭埋土。
忙完這片地的時候,太陽剛爬到頭頂。
這時唐元來例行巡視。
楊傲雪嬌滴滴地說,“隊長,你看,我活乾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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