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傲雪同誌,你命好趕上新社會趕上好時候,就算摔一跟頭,犯錯誤,站起來養好傷,一樣能上進,活出個人樣兒來給彆人瞧。擱以前,你這樣兒的沉塘、跳井、上吊的不知有多少,人呐,得知足!得知道自己個兒命好!”唐元麵無表情地說,“我和你真的不熟,作為女孩子你要自愛一點,不要和彆的男人靠這麼近,我是有未婚妻的人。”
這世道什麼傳的最快?緋聞傳得最快呀,未婚妻這人眼裡不揉沙子,雖然很少對他發脾氣,唐元對她卻有一種畏懼感。
所以澄清,一定要澄清,他倒是想給人留麵子,可人家不要臉,他能怎麼辦。
“你……”楊傲雪震驚地瞪大眼睛,“你……你怎麼能這樣。”
唐元這個救兵是唐檸搬過來,知青點都是讀書人,不頂用,關鍵時候還是要找靠譜的人。
這胖子有病,還病的不輕。
他從運動剛開始就一直病著,好聽的說法是被為保護同學被來學校鬨事的“壞分子”打破頭,導致腦子好像出現問題。
去醫院治療半年,做“手術”終於成功的讓他恢複七成。是的,恢複七成,畢竟是頭受傷,痊愈很難……
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實際上他是因為那天爆發矛盾衝突,衝在最前麵,被自己人打傷。而且他沒錢治腦袋。
打從醫院包紮完腦袋以後,胖子就變成一個非常暴戾激進的人,放火、打人、砸東西、撕課本什麼壞事都沒少乾。
最輝煌的事跡是他把班主任和一個女學生“捉女乾”在床,拿走他倆所有的衣服滿世界宣揚。
後來一個上吊,一個跳樓,到底兩個人是不是請白的,到現在依舊沒有定論。
當年的他隻是個小孩,年紀不過十二歲,還是因為這事成為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他一直是糾察隊的一員乾將,打砸搶燒樣樣沒少乾,出事他就拿出診斷書,我有病,我腦子受過傷。
去精神病院呆一兩天就出來。
他到現在沒有乾過一天活,整天到處遊蕩,手裡的錢越來越多,做事也越來越囂張,很多彆人不方便乾的事,都由他來做。
他是個腦子摔壞過的病人,誰能和病人計較,被抓住扭送派出所什麼的。
他的頭痛病總會適時的發作,疼得直撞牆,撞得鮮血淋漓,然後一口迫害精神病人的鍋就會砸到辦案人員頭上。
這人真不是好東西。
他的班主任當年對他很好,胖子的學費還是他的班主任給墊的。
可誰知道這是隻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學校裡一夜之間貼滿大字報,和亂搞男女關係!打倒臭流氓!打倒臭女表子!把兩人的衣服貼在宣傳欄上。
他甚至有人往女孩家的院子裡扔一雙破鞋!找人在女孩家門口場不正經的歌。
還在學校寫字,白色的牆,黑色的字,一筆一畫醜陋不堪。
所有人都變得瘋狂起來。
胖子不是個好人,在委托者的記憶裡,有個女知青是在高考前夕死掉的,胖子動的手,殺完人以後還笑嘻嘻的。
而且胖子他根本就沒想過隻動楊傲雪一個,他這個人骨子裡都是黑的。
這世上最難對付的就是滾刀肉混不吝,他身上還揣著精神病診斷書,這就像一張護身符,讓他變得更厲害。
你沒辦法在正常人的範疇內用正常的辦法打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