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敢攔我。”
這麼多男的,不放她走,傳出去,會變成什麼樣,她的整顆心都涼了。
周卿打了個寒顫,聲音裡也帶著一絲顫音。
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忐忑發顫。全然沒了先前的冷靜高傲。
“放夫人走吧,看把她都嚇成什麼模樣了。”伶人緩緩抬起手,食指搭在唇前,露出了一抹輕笑,舉手投足自由一股風流態。
“你個下賤胚子,等我回去了,我定饒不了你。”周卿恢複了高高在上的姿態,滿眼的睥睨。
“看來國公夫人是不想走了。”那伶人笑得嫵媚,看周卿嚇得一頭冷汗,麵如金紙,連喘氣聲都不敢發出。
月娥涼涼瞥向周卿,她挑起眼尾,帶出一抹笑,紅唇跟著微微上挑,她明明是在笑的,周卿卻覺得毛骨悚然。
“把剛剛的話再重複一遍,我這耳朵不好使。”看著她笑,不氣不惱。
越是這樣,越是令人膽寒。
周卿仰頭望著月娥,整個人僵在那裡,好半天咕咚咽了口口水。
寒風從敞開的院門灌進來,打在她已經被冷汗澆濕的後背,如墜冰窟。
月娥張了張嘴巴,“姐姐莫氣,妹妹隻是在和你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走吧,以後彆來我這醃地方了,國公爺要是知道了,會不高興的。”逗夠了,是時候放人走了。
“我這就走,這就走。”周卿被身邊的嬤嬤和丫頭攙扶著,失魂落魄地走了,走得又急又狼狽,生怕月娥反悔。
沒走兩步,迎麵和一個老婦人撞上了,因為前麵被嚇得不輕,走路輕飄飄遠綿綿的,差點就摔倒了。
“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嗎?真是晦氣!”周卿身邊的嬤嬤頤指氣使,把前頭受的驚嚇,轉化成怒火,發泄了出去。
“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韓……”那婦人插著腰,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沒聲了。
“算了,算了,趕緊回去吧。”周卿眉眼間閃過一絲鬱色,看起來心情很不美麗。
她走遠了以後才覺得那老婦人,和國公爺,眉眼有三分相似,不過很快就把這個插曲,拋到了腦後。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國公爺,一個是平頭老百姓,能扯上什麼關係。
回了府,她心裡也不痛快。
想到那個花容月貌的伶人,她簌簌落下淚來,眼淚越來越多,濕了花容麵。
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昔日往往浮現眼前。淚水盈目,韶光裡的畫麵已然看不清。
“夫人,你可彆和自己誌氣,你還有世子呢!就是為了世子,你也得振作起來。”丫頭好言相勸。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周卿哭得心裡舒服了,她從袖中拿出一方帕子仔細擦了臉。被淚洗過的臉,更顯瑩白如玉。她陰著一張臉,獨坐在屋子裡。
晚膳時間到了,周卿還是端坐在椅子上,似乎一直保持著剛剛的動作,沒變過。
晚飯擺了滿滿一桌,她輕輕咬了下唇,“國公爺呢?”
“國公爺說有要是處理,讓夫人不必等他。”說話的丫頭長了一張圓圓的笑臉,瞧得十分喜慶。
周卿垂下了眼簾,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這芥辣瓜,怎麼有點澀。”雖抱怨了一句,但菜還是夾得很歡快。
周卿睡得不太踏實。她沒有做關於鬼怪的噩夢,卻覺得的還不如做關於鬼怪的夢呢!夢裡她總覺得有一雙狐媚眼一直嘲諷地看著她,她搶走她的相公,搶走她的誌安,相公親熱地叫她月娥,誌安親熱地喊她娘親……
她這一夜沒睡好。
她抬起頭,望著簷下懸掛的燈籠,有些怔怔的。
一陣涼風吹來,後勁有些發寒。她蹙眉,摸了一下。那股子涼意便從指尖兒傳遍了全身。
大丫鬟急匆匆從裡屋出來,走到周卿身側,她抖了抖臂彎裡搭著的鬥篷,親自給她披上,“夫人,天冷了,可要小心身體呀。”
“我餓了。”周卿攏了攏鬥篷。
“夫人……”大丫鬟瞧著她的臉色端上來一碗養胃粥,“這幾天真冷,夫人您吃幾口暖暖胃。”
還沒開吃,想起伶人月娥那張過分豔麗的臉,她拂袖摔了小幾上的熱粥,“天生會勾人的狐媚東西!”
周卿的聲音本來就有些甜軟,她溫聲細語的時候,聲音更是給人特彆舒服的感覺。
明明說的是責罵的話,也不顯得刻薄。
外人以為夫人是菩薩心腸,嗤,隻有貼身丫頭,才知道,夫人其實壞的很。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奴婢不敢有絲毫逾越之心。”大丫頭刷的一下跪了下來,頭磕得咚咚響。
“諒你也不敢,起來吧,難不成還要我扶你!”周卿的口氣可以說是十分惡劣。
她嘗了兩口粥,不滿地說,“味道太淡了,給我上芥辣瓜,我現在就想吃。”
“夫人,辣的吃多了會長痘,對身體不好,之前大夫說……”
“到底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周卿直接發了火。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