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週不管穀氏的威脅, 直接拔腿就跑。穀氏一時呆愣, 她沒想到這人居然一下真的什麼都不怕了,她甚至反省了一下是不是她逼得太緊了。要是真的毀了兒子的前程, 兒子怎麼辦?也就穀氏對戚之言有一種迷之自信, 覺得戚之言以後一定是前途無量。
這邊周週已經跑不見影子了,穀氏才反應過來, 趕緊追上去。一邊跑一邊大喊道, “快把魯金花給我攔住。”
可惜她這話隻能消散在風中了, 剛剛還被她得罪了的村裡人, 怎麼可能出手幫她。看熱鬨還來不及。再說彆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哪敢輕易攔著。而且穀氏手裡還拿著棍子, 說不定又是要打她那兒媳, 他們幫著攔著不是助紂為虐嗎?甚至有些當婆婆都覺得這穀氏實在太過分,對兒媳婦太刻薄了。她們平時頂多就是罵幾句自家兒媳婦,而且自家的兒媳婦還沒有魯金花這麼能乾。這穀氏真的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甚至還有人給周週加油道,“快跑, 跑快點彆被抓住了。”
周週本以為跑贏穀氏是一件特彆輕鬆的事情, 沒想到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穀氏。她累得半死不活,穀氏依然在後麵緊追不舍。而且這興田村到鎮上的路還都是那種彎彎曲曲的小路,周週彆提有多狼狽了。好不容易到了鎮上, 周週發現自己找不到戚之言讀書的地方, 果然這腦子太久不使容易生鏽。幸好魯金花那隻鬼飄在前麵,周週猜想著她應該是想帶路。
果然魯金花直接走到了一個書院的門口,書院名簡單粗暴直接就叫錦繡書院, 看來是希望在這裡讀書的學子都有一個錦繡前程。
書院門口有護院守著,周週一靠近,那滿臉絡腮胡的粗壯護院就粗聲問道,“你找誰?”
要不是周週膽子大,估計直接就給嚇回去了。
周週趕緊答道,“大哥,我找戚之言。可以讓我進去找他嗎?”
那人又盤問道,“什麼班的?你是他什麼人?來乾什麼的?”
周週突然有種來探監的感覺,倒是挺正規,隻是她不知道戚之言是什麼班的,這就尷尬了。她故作可憐道,“我是他娶的媳婦兒,我不知道他在哪個班級,隻知道在這裡讀書。大哥你就通融一下,我真的有急事找他。要不然你把他叫出來,我不進去也可以。”
那個被叫做大哥的人見周週隻是一個弱質女流,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就叫了另外一人去把戚之言叫出來。
等了一會兒戚之言就出來了。隻見他穿著洗得有點發白的長衫,但看起來好像並沒有因為貧窮壓垮他的脊梁,反而不卑不亢的樣子。長得不算好看,隻能說不醜,但偏偏臉上帶著一股清冷的氣質,讓人覺得與眾不同。
魯金花那鬼看到戚之言出來了,這個眼珠子就黏上去了。那眼神裡除了滿腔的恨意居然還有不舍的愛意。女人呀,你這又是何苦。
戚之言看到周週狼狽的樣子,眉頭一皺,不悅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周週剛想說話,結果穀氏拿著棍子氣喘籲籲的也來了。
如果說周週的樣子隻是讓戚之言不悅的話,那穀氏的樣子戚之言就覺得十分難堪了。
雖說穀氏對外人不好,但對戚之言這個兒子那可是真的沒話說。但戚之言卻把這娘當做恥辱,當然也是工具罷了。
戚之言連娘都沒有喊,直接質問道,“你們到底怎麼回事?”他轉頭又見書院的護院一直看著他們,臉上火辣辣的疼,感覺被人扇了幾個巴掌一樣。他直接命令不帶一點溫度的說道,“走,我們不要在書院門口站著了。另外找個地方再講話。”
穀氏之前是因為追周週太急了,沒有想太多。現在停了下來也知道自己給兒子丟臉了。以前她給兒子送東西都是在彆的地方等,從來不會來書院找兒子。她當然不覺得兒子有什麼問題,甚至覺得是自己沒有用,居然任由這死兒媳跑到書院來鬨。
她趕緊附和兒子,直接扯著周週一隻胳膊,“走,趕緊走。”
周週突然大喊道,“救命呀,救命呀。”
周週估計是用了她生平最大的聲音在喊了。戚之言見書院的護院已經在往這邊張望了,他趕緊製止周週道,“好了,彆鬨了,你到底要說什麼,就在這裡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