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鞏書靈的到來,黃珊沒有多過問一句。連周週回來,她都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起伏,所以對鞏書靈沒有任何反應也正常。
晚上八點左右,黃珊就洗漱完回了自己的房間。
周週和鞏書靈兩人也沒有其他什麼娛樂活動,洗漱完了之後也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玩手機。
柳疏雨的床有點小,周週和鞏書靈兩人躺下之後就基本沒有多餘的位置。
兩人靠在床頭,一人拿著一個手機,都不知道在刷一些什麼資訊。周週挺心不在焉的,她是覺得黃珊的表現有點奇怪。但也知道這個世界不是每一對母女或者母子之間的相處模式都是一樣的。或者說任何一個家庭的相處模式應該都是不一樣的。
鞏書靈倒是沒有什麼顧忌,撥了撥壓著的頭發說:“你媽媽好奇怪。你回來了也沒問一句去哪裡了。也一點都不開心激動。媽媽是都是這樣的嗎?我看彆人家的似乎不是這樣。”
前麵的話周週聽著沒有什麼感覺,但後麵兩句話什麼意思?鞏書靈沒有媽媽?
周週疑惑的看向鞏書靈。
鞏書靈眼神躲閃了一下,乾笑了一聲,“乾什麼這麼看著我?沒有媽媽很奇怪嗎?這個世界上沒有媽媽的人一堆好不好。”
周週搖了搖頭,溫和的望著鞏書靈,笑了笑,“對,你說得對,並不奇怪。所以我媽媽什麼樣的表現也不奇怪。”
“這就是我喜歡跟你做朋友的原因。感覺你真的挺有意思,明明才十九歲,卻好像什麼都看破了一般。看破紅塵可不是什麼好事。”鞏書靈說這話的時候眼帶笑意,就是明明白白的調侃,“多可惜呀,既然你媽媽不問,那我是不是失去了我的價值。倒顯得我是一個累贅一樣。”
周週笑道:“你才知道你是一個累贅啊?看來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你說誰啊?”鞏書靈不服氣的開始撓周週的癢癢。周週肯定也不會乾坐著,趕緊還手。
兩人又打鬨了許久才睡下。
而黃珊這邊卻怎麼也睡不著。突然想起來她忘了一件事。趕緊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李警官,抱歉這麼晚打擾你。”她停頓了一下,“沒什麼事,是我們家柳疏雨她自己回來了。”
“嗯,對。真的麻煩你們了這一段時間。”她點了點頭,“是的,您說得太對了。孩子是要好好教。”
她又聽到了什麼,搖頭否認道:“不是,是跟朋友跑出去玩了。也怪我平時對她管得太嚴了。這回來也把那個女同學帶回來了。”她特意強調了一下是女同學。
“是,是,是。您說得太對了。這孩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人心險惡。這次回來改變很大,我估摸著也該懂事了。”黃珊說到懂事的時候沒有欣慰,反而無比苦澀,眼淚又止不住在流。
“你說得對。我真的不會當媽媽。以後也許還能改。”說到這句的時候黃珊徹底控製不住哭了起來。
電話裡麵的李警官安慰了她幾句,就掛了電話。
黃珊抱著手機蜷縮在床上默默的哭,還不敢大聲的哭。生怕這屋子不隔音,吵到了隔壁睡的人。
她不知道她在哭得痛苦的時候,她的女兒柳疏雨就趴在床邊上看著她,還輕輕的問道:“為什麼哭?為什麼哭?彆哭了。”甚至還想要伸手去抹乾她的眼淚。
黃珊肯定是聽不見的,她壓抑著哭了許久。終於好像哭累了,停止了哭聲。閉著眼睛好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