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香雙手一拍,聲音特彆響亮,她嘴巴笑得完全合不攏了,趕緊感慨自己的先見之明,“看吧,我說什麼來著。我說這是一個好的吧,你怎麼說的。我都說了要多相幾個,總能有一個合適的。幸好聽了我的。”她現在早忘了她在的時候,那兩人是怎麼不來電的。
聞韌也是趕緊附和道:“你媽說得對。你媽做得也對。這真是太好了。”
周週不耐煩配合他們,隻是皮笑肉不笑道:“你們自己狂喜吧。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舒夏香現在的心情真的能用狂喜來形容,對周週也寬容了許多,擺了擺手,“你去吧。”
周週進了房間就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想。她躺得很是霸氣,就像一個大字。但聞冰卻蜷縮在一旁,好像用手抱著自己的膝蓋一般。這是一種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睡姿。
而屋外的舒夏香和聞韌卻時不時地傳來爽朗的笑聲,好像已經討論到了結婚的時候要辦多少桌了。也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周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境裡所有人又開始指責聞冰。陽時旭和他的父母,還有聞冰的父母所有人都在催聞冰生孩子。
聞冰不敢待在家裡。她努力地出去找工作,可是辭工作簡單,找工作並不簡單。更何況這個時候的她已經三十六歲了。雖然她有豐富的經驗,但她薪資要求也高。有些公司甚至寧願聘請剛畢業的實習生來做導遊,再去考領隊證。也不願意花高薪聘請聞冰。
原來三十多歲的她們,不僅在家庭的事情上麵不受歡迎,在這些公司眼裡也是沒有價值的。
聞冰找工作不順利,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安慰她。甚至於下樓倒垃圾的鄰居看到她都會多嘴說兩句,“要我說,你還是早點生孩子。你這年齡已經算是高齡產婦了。”
聞冰看了那鄰居一眼,直言道:“關你屁事。”
那鄰居生氣道:“我這還不是好心,你什麼態度?”
後麵的話聞冰聽不見了,她把自己的心門關了起來。她不想再聽到任何聲音,不想聽到任何這種打著為她好或者好心的旗號來傷害她的話。
她越來越不愛說話,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她也不出門找工作了,就待在家裡發呆。儘管如此她也開始失眠,開始掉頭發。
她似乎能夠清醒的意識到她的狀態不對。她試著勸自己出去走走,卻沒想到以前那麼明媚愛笑愛玩的她居然有天開始恐懼起人群來了。她出不去了。
而這個時候的陽時旭在做什麼?他在嫌棄聞冰。嫌棄聞冰沒有像以前一樣賺那麼多錢,甚至於連那檔子事兒都不願意跟他做。
終於有一天他喝了一點貓尿,強迫了聞冰。他不知道還有婚內強/暴的說法,他隻知道聞冰是他的合法老婆,他對她做這種事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聞冰居然報警了。可是還沒等到警察立案調查,聞冰就被自己的父母給拖回了家。甚至還罵她丟人,做人老婆的居然因為這種事給鬨到警局去。
聞冰感覺整個世界都亂糟糟的。她靜不下心來思考。她唯一知道的是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不對,她做錯了。她以前就應該逃離這個家,不應該妥協嫁人的。
這場鬨劇安靜已經是在三天後了,聞冰才猛地想起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忘了吃避孕藥。她和陽時旭結婚以來做那事的次數少得可憐,每次還是她要求必須戴套,要不然不做。可是這一次沒有戴。
她甚至是直接穿著一雙拖鞋,狂奔到樓下的藥店。買了緊急避孕藥趕緊吃了下去,生怕晚了一分一秒。這緊急避孕藥是七十二小時之內有效,那應該會有效的。聞冰心裡恐懼著,卻又安慰著自己。
可是老天爺就是喜歡做弄人,你最怕發生的事情往往會發生。正在聞冰準備起訴離婚的時候,她因為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居然檢查出了懷孕。那避孕藥避孕失敗了。
懷孕對於彆人來說也許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對於聞冰來說似乎事滅頂之災。不過她很是果斷的預約了人流。這段婚姻,那個以前的家她都不打算要了,更何況是這個孩子。說她自私也罷,說她殘忍也罷,她隻想要她自己。
她有點不敢回家,不管是哪個家她都不敢回。所謂的朋友她似乎也不敢信,她直接去酒店開了房間。準備等排到她,做完手術再請律師跟陽時旭談離婚。
可是沒想到她開房間的時候被陽時旭的同事看到了。那同事還以為聞冰是和情夫來開房,給陽時旭戴綠帽子。於是趕緊給陽時旭打了電話,讓他來捉奸。
結果可想而知,聞冰被抓回了家。剛被抓回去她也就直接攤牌,她要離婚。
離婚的事情沒有談妥不說,她的異常也被陽時旭給發現了。甚至發現了她的化驗單。陽時旭拿到化驗單那狂熱的眼神,就更加不可能離婚了。他雖然有過一秒懷疑聞冰是不是真的外麵有人,但算了算這個孩子的時間,跟他上一次的時候對得上。他也就沒有再糾結,反正現在醫學發達,做個親子鑒定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甚至把自己的父母叫了過來,天天守著聞冰。聞冰上廁所她婆婆都在外麵守著。這婆婆也特彆看不慣聞冰的樣子,覺得她在作。各種惡毒的話朝著聞冰丟去。
聞冰求了她父母一次,得到的回答是她太不懂事了,都是要做媽媽的人,怎麼可以這樣不懂事。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才是正經。
夢境的結局是聞冰死了。她懷著身孕,打開了防盜窗,從十八樓縱身一躍。她展開雙手,似乎在擁抱自由。這個十八樓果然就是跟地獄一般。
她的血濺了一地,地上還有雪白的雪花。這殘酷的紅灑在寒冷的雪上麵,令人不敢再看第二眼。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