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慎覺得自己就多餘跑回來,白途經曆的風雨比他還多,意誌磨礪得更為堅定,怎麼會哭?
白途想笑又不敢笑,兩人貼得太近了,被薑慎捕捉到他的表情,清咳一聲說:“晚上吃過了嗎?”
薑慎鬆開他:“在飛機上吃了點零食。”
“那一起吃點?吃宵夜不會影響身材吧。”白途與薑慎拉開距離後發現,“你是不是瘦了?”
聽到白途的關心,薑慎剛才那點小尷尬沒了:“導演說我比簽約的時候長了點肉,要求我再減幾斤。”
白途看了一眼桌麵上那一堆高熱量食物:“那你還是彆吃了,全是高熱量,又鹹又辣,明天會水腫。”
薑慎這幾天都餓著肚子,聞著滿屋的香辣氣息,肚子非常不爭氣的咕嚕叫起來:“沒關係,我明天的戲份是晚上的。”
白途狐疑地望向他:“那你少吃點。”
隨後,兩人坐在陽台上對著皎潔的月亮喝啤酒吃鴨脖。
白途發現薑慎還挺能吃辣,而他能接受的也就隻有微辣而已。
啤酒喝個一兩杯也不怎麼醉人。
在薑慎回來之前,白途自己就喝了兩瓶。
薑慎:“你是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
此情此景,白途說起往事:“我爸以前吃飯就喜歡就著啤酒,我偶爾會陪著他喝一杯,未成年不讓喝太多。你呢?”
其實從白途的語氣中可以感覺出來,他有一對很愛他的父母。
薑慎:“我媽走之後才開始喝的,不過我在外麵不怎麼喝酒,能不喝就不喝,怕耽誤事,偶爾會約上朋友到家裡喝點。”
白途:“我也差不多吧,平時和老付喝得次數比較多。”
薑慎看著滿滿一桌鴨脖什麼的,恍然明白了:“你買這些不會是準備跟付晨義一起解決吧。”
白途沒什麼不可以承認的:“沒錯,不過他今晚突然要加班,就我自己喝。”
薑慎悶悶地將一杯啤酒往喉嚨裡灌,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他是拍完下午的戲才知道白途上熱搜,看完他發的澄清內容後,心裡替他難過,衝動之下買了機票坐最快的航班飛了回來。
薑慎:“如果他不加班,那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就會看到你們在喝酒。”
白途手微頓,定定看薑慎一眼,夾起一塊麻辣蓮藕吃下,煞有其事地點頭笑道:“嗯,對啊。”
薑慎又喝了一杯酒,不吱聲。
白途給他滿上,然後也將自己杯子裡的酒裝滿,他舉起自己的酒杯:“謝謝你啊,薑慎。”
薑慎:“謝什麼謝。”
白途朝他眨了眨眼:“謝你特意飛回來,看六六。”
“不客氣,都是當爸爸的,自然要多關心兒子。”薑慎看著白途被酒熏得微紅的臉頰,笑起來時雙眼很亮,像是有星星一樣,他一直覺得六六的眼睛長得特彆像白途,笑起來的時候特彆甜。
白途笑
了笑,沒接話,麻辣蓮藕太辣,他又狂喝啤酒,喝多了就想上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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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途往他旁邊的欄杆上一靠:“真難得,在城市裡居然還能看到星星。”
不由得想起他之前發錯視頻的烏龍,那次之後薑慎就把微博頭像給改了,現在換成了六六最喜歡那套衣服上的小黃鴨,還怪可愛的。
薑慎:“我以前都沒有這麼仔細看過。”
白途今晚喝了快有三瓶啤酒,人有點軟綿,靠在欄杆上時身體有點歪。
薑慎往他旁邊挪了一點,隻要白途身體再歪一點就能靠在他肩上了。
白途點頭:“嗯。”
他突然側頭,發現薑慎在側頭看他。
一時間樓上樓下傳來的雜音好像都消散了。
白途在薑慎的眼裡看到自己。
白途又忽然問他一遍:“你為什麼突然回來?”
薑慎當然很清楚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來。
今天看到白途發的回應,除了替他難過之外,還想起他們在錄製《出發吧,練習生!》節目時發生過的一件事。
節目的拍攝時間是四個月,所有練習生都被關在基地裡訓練。
有的練習生為了在節目中多幾個鏡頭,經常在舞蹈室裡滯留很長時間。
薑慎記得白途也是一個很拚的練習生,他的拚和其他練習生不一樣,他是真的認真練習。
被告知他倆分到一組時,薑慎當時是鬆了一口氣,他喜歡跟白途這種不愛搞事的人合作。
兩人的配合度很高,練舞的過程中幾乎不出什麼大錯。白途學舞的時間並不長,但他悟性高,薑慎隻要提點一下他就能明白。在薑慎看來,白途是所有練習生中進步最快的。
沒有淘汰賽的一天,薑慎因人氣高被導演拉去單采,回到寢室已經比較晚了。
節目組故意給他們設置比較艱苦的條件,洗澡隻能去公共浴室。
薑慎心裡有點怕怕的,由於他一來就C位,同寢室的練習生多多少少都會嫉妒他,而他也與他們沒什麼共同語言,抱團太厲害了。
他隻能自己去公共浴室。
好在浴室裡還有其他人,不至於讓他太害怕。
隻是他回來時會路過樓梯口,一般情況下,那裡的安全門是合上的。
這天,他回去的時候,發現安全門並沒有合上,隱約間從裡麵傳來低低地嗚咽聲。
薑慎害怕中又好奇心作祟,他從旁側看到有人站在在樓道中有窗戶的位置。
他印象中,白途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藍色T恤,衣服的背後有星星圖案。
薑慎不知道他為什麼哭,他們好歹是一個班的,儘管雙方交流不多,但他還是等白途不哭了才悄悄離開。
直至今日,他才明白他為什麼哭。
剛滿十八歲的男孩子,失去至親後,又被十分信任的親戚欺騙,獨自隱忍至高考結束才將對
() 方告上法院。
薑慎聽了白途那惡毒又愚蠢的親叔罵人視頻,
再結合白途的回應,
就明白了,他當時哭的原因,時間和事件都對應上了。於是,他不管不顧地買了機票就衝了回來。
看到白途沒事之後,他才放心。
薑慎直勾勾地看著白途,與他靠得很近:“我一直在想,我們有沒有機會再合作唱跳。”
白途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臉上,他挑了挑眉,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往薑慎靠近了一點。
他說:“一直有機會的,隊長。”
薑慎大概是喝了酒,眼中有幾分迷離,他突然低下頭,快速在白途因辣而比平時更紅的唇上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