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皖把招來的人帶到後院,這裡已經堆著許多的草藥,隻是可以明顯看出,這一堆草藥裡含著好幾種。
二皇子站在一側,他的傷已經差不多了,不細看還是看不出來受過傷的,隻是這傷既然好了就得尋思著出來找點事乾,乾著乾著,就乾成亂子。
“罪魁禍首,還有臉站在這裡!”薑皖嘟囔一句,將二皇子推到一邊。
二皇子有些訕訕,“那個……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也是好心辦壞事。”
“你隻怕是沒有腦子,哪裡有所有草藥倒在一堆的?還嫌不夠亂!”薑皖無奈搖頭,這位從小錦衣玉食的二皇子當真是毫無生活常識!
二皇子也覺著不好意思,本來今日到了一批草藥,因為路上受潮,需要倒出來晾一晾,他也沒有想到,原來幾種藥材都是不一樣的,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幾十包草藥全部混在了一起。
二皇子心裡苦悶不堪,他難得勤快一次,卻不想成了這個樣子。
薑皖不再理會他,隻是對眾人說,“好了,你們就負責把這一堆草藥裡麵的各種不同的藥材揀選出來放在一起,事後我會讓府裡人給你們結算工錢。”薑皖對眾人說。
“是!”其實這些人都是受薑皖恩惠的,她們也知道,這些草藥最終還是要用在城裡百姓身上,用來祛除時疫,她們自然是心甘情願!
“薑姑娘客氣了,做這些本就是應當的,何須工錢!”當中有一人出言。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剩下的人的讚同。
“是啊,薑姑娘對我們桃花鎮的百姓有恩,我們不敢再要什麼工錢,隻當是報答姑娘的恩情了!”
薑皖笑了笑,任是疲倦也擋不住她姣好傾國的容貌,“一碼歸一碼,既然讓你們幫忙,哪裡有白幫的道理,再說了,我可不敢獨占這功勞,這是所有人一起齊心協力的結果,好了,你們忙,我還有事。”說罷,薑皖拉著二皇子急匆匆去了前廳,現在她們可以說是忙的腳不沾地。
綴玉自然不會和眾人一樣熱心,她隨意揀了幾支,心裡不斷咒罵。
剛剛她一直低著頭,雖然她已經易容了,但是她還是怕薑皖認出她來,可越是這樣,她越是生氣,尤其是看到這些人對薑皖如此尊敬,她就氣的心肝疼。
綴玉隻在偷偷觀望,心裡想著該怎麼了結薑皖,正愁著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片刻之後,綴玉隻見陸之行從一邊端著碗出來。
“這位姐姐,你看什麼呢?”府裡一起揀藥材的小丫頭見綴玉一直盯著陸之行,忍不住問。
綴玉回過頭,用眼角餘光盯著陸之行,“那位公子手裡端的什麼?”
小丫頭回頭看了一眼,笑著說,“藥!”
綴玉挑眉,“藥?難道府裡有人染病了?”這個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小丫頭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是有人染病,墨公子都病了好幾日了,白薇姑娘和南樞姑娘一直守著呢,隻是陸公子這藥不是給墨公子的,是給薑姑娘的。”
綴玉心裡不禁疑惑,她沒有想到府裡真的有人染病了。
“薑……姑娘,她得了什麼病?為何也要喝藥?”綴玉試探著繼續問。
那小丫頭隻當綴玉是和她閒聊罷了,也不曾多想,乾脆有什麼說什麼,一股腦全部倒出來。
“薑姑娘沒有病,其實也不算是藥吧,是補湯,添了補藥而已,好像薑姑娘從小產後身子不太好,近來又……呀,姐姐,你怎麼把藥都捏碎了?”小丫頭說了一半驚呼。
綴玉低頭看去,可不,手裡的藥已經被她捏的稀碎。
等做完這些活,結算工錢的時候,綴玉拿著錢遲遲不走,獨自站在院子裡。
發放工錢的是一大夥計,被所有人默認為是這裡的管家,這府裡大小事宜,他也就打理了,見她不走,便問,“姑娘,你為何不走?可是嫌銀錢少?”那夥計心裡有些不痛快,薑府從來不會虧待人,這些銀錢可以頂外麵的三倍。
綴玉抬起頭,一雙眸子裡含著淚水,“不,隻是……我本來是來這裡投奔親戚,沒想到親戚沒有見到,城門還被封了,我現在無依無靠,不知道去哪裡,能不能留下我?我什麼活都可以乾!”一番話包含無奈,一雙小眼楚楚可憐。
那夥計想著自己家主子也是位有善心的,想來她若是在,也會答應這可憐之人留下來,不妨做一回主!
隻是,善念若是有了差池,變成了釀造悲劇的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