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撕心裂肺的:“兒臣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他按在地上一直打,二哥他不僅僅是打我了,連帶著我的朋友他也一起動了手。”
慕容澈伸手指向了還等候在殿外的幾個人。
皇上讓他們全都跪了進來。
慕容澈哭的都停不下來了,那小眼淚嘩啦啦的順著他的臉蛋往下流著,陪著他臉上的傷勢,看上去格外的可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打的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他還惡人先告狀,說是我不好……嗚嗚嗚,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父皇,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不然……嗚嗚嗚,不然兒臣真的活不下去了,二哥他太欺負人了!!!”
皇上自然不可能被他糊弄過去。
澈兒被打的不輕他看出來了,但是燕兒身上的傷可不比他少啊,他好歹還一直趴著呢,人家慕容燕從頭到尾都是端端正正的跪在邊上的,這麼冷的天,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出來了,有一半是疼出來的,還有一半是氣出來的。
皇上站在上首,看著右眼都紅腫了,半邊臉幾乎都破相的三兒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死咬著下嘴唇,身上都是灰塵的二兒子,隻覺得哪哪都不順眼,他指著慕容燕問道:“你說,為什麼要去打澈兒!”
慕容燕在一旁早就憋不住了,好不容易輪到他開口了,當即開口道:“他騙我銀子!足足一萬八千兩!”
皇上聽得莫名其妙的,“什麼騙你銀子,怎麼騙的?”
慕容燕氣衝衝的瞪了慕容澈一眼,高聲道:“兒臣十日前去沈府納妾,三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也帶了聘禮趕了過去,說是替兒臣張羅的聘禮,可是兒臣根本就沒有讓他張羅……”
他納妾的事情,皇上自然是知曉的,包括當日的種種,早有探子彙報給他了,這裡麵的彎彎道道,他看得比誰都清楚,眼下,慕容澈也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厲害了,突然在這時候打了一個響亮的嗝。
慕容燕:“……”
他頓了一下,接著道:“三弟他開口就跟兒臣要一萬八千兩,說這是他幫我籌備聘禮的銀子,兒臣就讓人取了給他了。”
皇上擰著眉頭:“那聘禮,他又給帶回去了?”
慕容燕:“沒有。他把聘禮留下了。”
“那這怎麼能說是騙你呢?”皇上難得的提三皇子說了話:“這聘禮他也給你了,本就是為你準備的,那他收你銀子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現在又去打他做什麼?”
慕容燕不乾了:“可是那聘禮全都是水貨!兒臣今日盤點貨物的時候,才發現那箱子裡裝的大部分裝的都是稻草,根本就不是什麼聘禮……”
慕容澈抽泣著抽泣著,又打了一個響亮的嗝。
柳嬌嬌站在皇上的後麵,一雙杏花眼微微上挑,從慕容澈進來之後,她的眼神就沒離開過他,瞧見他這副無賴的樣子,柳嬌嬌抿著嘴癡癡地笑著。
慕容燕:“……”
他拳頭死死的捏在了一起,在心裡說著父皇還在呢,不能跟這個傻子計較,不能跟這個傻子計較,他怕自己再一個忍不住,又衝上去了。
三弟這實在是太欠揍了。
慕容燕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道:“什麼頭麵,黃金,什麼金銀珠寶,那全都是假的,壓在裡麵的好些個都生鏽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兒臣找人鑒定過了,沒一個是真的,全都是假貨,那整個箱子的東西加起來,還不如那個箱子值錢……”
慕容澈:“嗝——”
慕容燕再一次深呼吸。
百忍成金!
他忍!
慕容燕都想嗬斥他了,心裡的火氣已經升到了頂端,被他強行忍了下來,他又一次深呼吸了幾口氣,接著道:“還有那幾箱子的稻米,都發了黴了,彆說是人吃了,就是丟給豬吃,豬都不吃的,他就拿這個來糊弄兒臣?還有那幾十斤的豬肉,根本就是死豬肉做的,送過來的時候都發臭了,裡麵全生了蛆蟲,哪裡能吃了?誰家的聘禮會用這些?父皇你說,他這是不是在誆兒臣?他這是拿兒臣當傻子呢!”
慕容澈:“嗝——”
慕容燕氣的一口老血都快要噴出來了,他幾乎都想上前踹死這個賤人。
媽的剛才你回話的時候,老子多嘴了?
怎麼到了老子這裡,你又是哭泣又是打嗝的?你特麼還是不是男人了?
君前失儀可是大罪!
他可不能再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