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歲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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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少爺最近總是食欲不佳,我想,這一定是原先的廚師回老家結婚的緣故,”老管家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雖然是跡部少爺親自給他批的兩個月假期,可是過去一個月裡,少爺已經好幾次沒吃完就離桌了……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啊!”
“少爺還在長身體的時候,才波主廚,您的名字在料理界無人不知,請務必幫幫忙啊。”
“小事,小事,”城一郎看著已經聊上天的孩子們,擺擺手道,“我肯定做出最合你們少爺口味的菜來。”
畢竟他今天可是帶著丸井老師的孫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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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跡部景吾,你們就是今天被請來的料理人麼?”
城堡裡麵的不是一位王子,而是如同國王一樣驕傲的男孩,他揚起頭顱,眼角的淚痣隨著說話的幅度微微顫動,帶著上位者的氣息。
如果聲音不是兒童特有的奶音就更有氣勢了。
“準確來說,我們是跟著城一郎叔叔過來的。”
才波朝陽除了和城一郎有關的事基本不說話,漆黑的眸子盯著眼前的地磚,而龍雅則是雙手背在腦後,對於比自己還拽的小屁孩表示不爽。
兩個男生都靠不住,文奈隻能親自出馬。
“你呢?你是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城堡嗎?晚上會不會害怕呀?”
文奈想起了在霓虹的文太——他前幾天還在電話裡說想她呢,不知道文太現在是不是也和跡部差不多呢。
成長期的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很容易看出年紀的差彆。
“害怕?本大爺才不會有那麼不華麗的想法呢!”
文奈震驚地挑眉,明明還是個小孩子,居然也會用這樣的自稱嗎。
女仆為孩子們端上甜香的花果茶,她們都見怪不怪的樣子,柔聲詢問幾人是否需要添加蜂蜜或是牛奶。
“我不用了。”
文奈搖搖頭,覺得有些好玩。
“那你很勇敢啊,”她歪頭,“跡部……少爺?是這麼叫你嗎。”
她對於霓虹那裡的各種敬語還是不怎麼熟練,此刻也是照葫蘆畫瓢,跟著管家爺爺的叫法。
“……你們喊我跡部就可以了,”不料跡部卻彆扭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看起來都是霓虹人?”
“嗯,我叫丸井文奈,不過我是在不列顛出生的,到現在還沒去過霓虹呢。”
文奈默不作聲地用胳膊戳了戳如同護法一般坐在她身旁的兩個男孩,他們一個像木頭似的悄無聲息,一個則是時不時碰碰她的肩膀,一會摸摸她的頭發,仿佛一個無聊的多動症。
“龍雅,我和文奈一樣出生在不列顛。”
“才波朝陽……我出生在米國,目前算是跟著師傅姓。”
結果,在場的三個霓虹小孩當中,竟然沒有一個去過霓虹。
通過名字後,氣氛才算是鬆動了些。
“平時的話,就是學習各種料理吧,”文奈喝了一口花茶,甜滋滋的,她下意識舔了下唇,“……還有就是會和龍雅一起打網球。”
“網球?”
跡部眼睛一亮。
“正好,我也對網球有點興趣呢。”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起身,第一次沒有故作老成地帶著幾人去看了他的傑作——
比如能瞬間成型的沙地網球場、最新的投影儀網球場,還有室內網球場……
“我覺得,我平時打的,不是這種網球吧?”
文奈捂著嘴,這一切似乎有些離譜,但她又意外地能夠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