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雅很確定,文奈在躲著他。
早餐時,周圍的國中生們疑惑原本會和文太一起吃早飯的文奈又沒有來。
“丸井君,你的姐姐今天沒有陪你一起嗎?”
千石清純好奇道。
“沒有啊,”丸井撓頭,“最近姐姐很忙的樣子,也許是因為合宿即將結束吧。”
“……”
龍馬插了一塊三明治送入口中。
*
文奈今天原本沒有工作,但負責醫療室的調理師忽然有事,於是她便來幫他值班。
“碘酒在第三層,消毒棉簽就在你們身後。”
文奈看著第三波來擦藥的少年,不由得感歎網球真是一項高危運動,希望文太不要受傷為好。
雖然以前她也沒少為他包紮過。
“謝謝丸井桑!”
等到臉上帶著紅暈的傷員一瘸一拐地出去,文奈扯了扯身上的白大褂,無聊地翻著桌麵上的東西。
原來調理師先生平時的眼鏡是無鏡片的啊……她笑了笑,把那副細黑框的眼鏡戴上,對著鏡子看了看。
少女穿著妥帖挺括的白大褂,內裡是遠月的校服領帶和白襯衫配格子短裙,紅色發絲束成高高的馬尾,黑框眼鏡剛好遮住一半的眼睛,平添幾分精英氣息。
“還挺合適的嘛,”她雙手扶著鏡框,“嗯……文奈老師聽起來也挺不錯的。”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文奈老師。”
文奈的頭頂,一個聲音慢條斯理地響起,尤其是最後四個字,仿佛是被人反複咀嚼,最後從舌尖上滑出來的一樣。
“——你!”文奈瞬間臉蛋爆紅,連人帶椅往後滑了兩米,“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越前龍雅!”
“因為受傷了,所以來找文奈老、師,處理傷口啊。”
龍雅看著一臉羞憤欲死的文奈,居然回憶起幾分以前的樂趣……不過果然還是不能逗太過吧,被完全絕交的話就不好了。
他豎起了手指。
文奈深呼吸好幾口,然後看到了那個以她1.5的視力保證絕對不超過一毫米深的口子。
“是嗎?好嚴重啊,再不包上創口貼就要痊愈了吧,我建議是這種傷口以後自己舔舔就好了。”
她臉上熱度未散,不過這次是被氣的。
“我也是沒辦法,”龍雅不知從哪拉來一張椅子坐在文奈的桌對麵,“不花一點心思的話,某人好像這輩子都不想再見我了。”
他仿佛聽從文奈的建議,將手指放到唇邊,劃過時一顆血珠留在唇瓣上,琥珀色的瞳孔始終緊盯文奈。
“畢竟我也不知道哪裡又惹她生氣了?”
“哈?”文奈簡直要被氣笑了,她雙手抱胸,揚起下巴,“看來某個大騙子還覺得自己演得很好呢,殊不知早就露餡了。”
“嗯?”龍雅也有些茫然,“騙人?我沒有啊。”
文奈動作不變,冷哼一聲,閉上了嘴。
“等等,我真的冤枉啊,”龍雅睜大了眼睛,“這可是很嚴重的指控,我發誓我真的沒有騙過你!”
“你還狡辯!”文奈深吸一口氣,“我可是找越前龍馬問過了……他說。”
“他根本不記得有一個哥哥!”
“什麼?”龍雅隻覺得晴天霹靂,“小不點說沒有我這個哥哥?!”
他單手一撐,翻過了桌子,直抵文奈身前,雙手架在椅子的扶手上。
“這怎麼可能呢?”
“……他是這麼說的嘛,”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陰影裡,文奈本能地有些驚慌,語氣也不那麼強硬,“完全沒有印象什麼的。”
看著龍
雅緊鎖的眉頭,文奈突然有些動搖。
難道這中間真的有什麼隱情?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你還要保持這個動作多久,”她皮笑肉不笑,“這裡可是醫、療、室。”
想想那一**來擦藥的少年們,文奈掐指一算,下一場訓練賽馬上就結束了,到時候難免有幾個受傷的。
說曹操曹操到。
“打擾了,請問有碘伏或者……對不起打擾了!我自己找點藥塗就好!”
看著手肘上擦傷一片的某個少年一路狂奔出門,文奈伸出的手甚至來不及放下,隻能轉而捂住了臉。
再見了,她的清白。
“抱歉。”
“你還不……嗯?”
直到身前一片陰影離開,文奈還有些反應不及,龍雅這是在道歉?
“不過我向你保證,我沒有騙你,”龍雅思考了一會,“不然你看這張照片。”
他掏出手機按了按,然後放到文奈眼前。
“霓虹選手越前南次郎退役……啊!這不就是那個大叔嗎。”
文奈自然是記得那個穿著夏威夷襯衫的大叔,和這個報道裡的男人長得如出一轍。
而越前龍馬是越前南次郎的兒子這件事,她在全國大賽的時候就知道了。
所以,“不會吧,難道你弟弟也……不記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