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封建古代世界沒有現代法律法規那麼完善,尤其加上修行之術後,厲害的修行者可以上天入地、移山填海,普通人被映襯得猶如螻蟻。
人與人之間的差彆瞬間被拉大。
當這種差距大到無法逾越的時候,社會就不自覺回到了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氛圍,剝削從此深入到每個人心裡,而漠視生命這種惡事,在強權眼裡就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包括這個世界的意識。
邊南不喜歡這個世界急於求成的氛圍,它沒有尊重應有的自然規律,天然優待那些可能幫它突破桎梏的角色,例如寧初、蘇魅雲和圓珩等。
飛升這事冥冥之中自有因果淵源,它算得出來,所以一開始就把世人分為有用和無用兩類。
有用的人不管做了什麼,都有被原諒重來的機會,也就是後來功過相抵的那些屁話,他們在世界那裡天生就有價值,邊南殺了人自然被扣了功德點。
而被它視為無用的人,就化成了一堆堆肥料供那些氣運之子成長,這個世界的生靈太多了,密密麻麻,少了一部分也可以很快補上。
無用之人完全可以隨意被犧牲。
邊南討厭這種高高在上又不負責任的態度,因為他曾經也來自類似的世界,迷茫地像個提線木偶,身邊的人被一個個屠殺,他越了解這些便越厭惡。
[係統:宿主,咱們還是不要多管閒事……]
“你若不動手,我就親自殺了他。”
邊南根本不理會係統說的話,光腳不怕穿鞋的,都已經殺了一個氣運之子了,再殺一個又何妨!既然犯到了他的手上,就不可能讓他活著離開。
他的長刀閃著寒光,威脅之意甚重,
寧初現在有點清楚商陸道長的為人了,還真是道門的做派,半點不留情麵,但這種做派並不讓人討厭,他對商陸依舊是十分欣賞,畢竟這一路從收集證據到實施抓捕,寧初心裡同樣十分痛恨圓珩的所作所為,那麼多無辜之人慘死,他簡直喪心病狂。
但想法歸想法,寧初現在身上有任務,最後還是擋在圓珩身前對著邊南說:“小僧理解道長的心情,但圓珩目前並不能被處決,小僧受師門所托得帶人回宗門,到時會有專人來處置他,還望道長見諒。”
“專人?”邊南冷冷看著他不為所動。
寧初猶豫了一下說道:“此案涉及眾多百姓已歸王朝負責,帝皇指名要將其捉拿歸案,圓珩將由皇族處置,其他人沒有處決的權力。”
一個罪大惡極的人被押送回京本來是件很正常的事,但邊南知道劇情,這個圓珩早就與皇族有不可說的利益勾結,他根本就不是回京受罰,而是在金蟬脫殼,那些人要徇私舞弊救他一命。
“不管是誰要他,他今日都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讓開,不然連你一起砍。”
邊南長刀輕輕劃過寧初的脖頸,對方也不躲,目光澄清地看著他,隻是他脖間的佛珠霎時便被割斷,珠子劈裡啪啦撒了一地。
邊南的目光殺意滿滿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寧初微微蹙眉,神情有點糾結:“道長三思。”
道門與佛宗並不是遠離塵世的門派,他們與王朝緊密相連,也是平衡修行者與普通人的重要橋梁,名義上帝皇還要壓他們一頭。
對方現在要人,於情於理他們都不能駁了麵子,不然矛盾會更加激化。
邊南知道寧初的意思,也知道修行者和皇族的摩擦,但這些不是能讓他妥協的理由,圓珩不是上個世界江浩宇的那種情況,他與這個世界的聯係沒那麼複雜,至少不會因為他死,世界就滅亡了。
既然他死了對世界的影響沒有那麼大,那還束手束腳做什麼?不就是一百萬功德點,管他呢,殺就對了,千金難買他高興,這破世界愛飛不飛。
這一刻邊南連世界的未來都不在乎了,圓珩這個惡人又算什麼東西?憑他也想威脅他?讓他妥協?
邊南持刀對著寧初道:“最後一遍,讓開。”
這一次警告,邊南對寧初是真的動了殺心,這小和尚實力很強,上一次揍他那麼輕鬆,主要是寧初自己心甘情願,他的實力估計和商陸差不多,甚至可能更厲害一些,若打起來的話邊南必然要動真格。
邊南肯定自己絕對是不會死,但對方就不好說了,因為他要是下死手,一定是不會留活口的,到時候說不定可能喜提滅掉三個氣運之子的榮譽稱號。
[係統:宿主,求放過男主吧,他真的隻是個小聖父而已,真動手的話打暈就好。]
其實聖不聖父的邊南不關心,反正彆惹到他跟前就行,但非戳他眼前還勸他一起忍耐做聖父的家夥,邊南的暴脾氣可受不了這委屈,絕對要打爆他狗頭。
然而還沒等寧初說話,地上的傻子開始送人頭。
圓珩看他們爭執的場麵,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笑得猖狂得很,因為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帝皇那邊發話基本等同於給他一道免死金牌,在他去皇宮之前,任何人都無法處決他,而等他入宮後,還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他目光瞅著邊南陰森森道:“小道士你又能如何?老天都不讓我死,等日後我第一個收了你,拿你脊椎骨煉器,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