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汀提到了夏四爺,老太太笑意淡了幾分,開口的聲音雖然清冷,但是卻透著彆扭的關心:“還知道關心女兒,也不算渾,此番西行可還順利?”
“回母親,一切順利,此番主要是為聽聽尋神醫,其它的都是次要的,貨物也是商隊護著回來,比我慢行,如今應該到令州了。”夏四爺掐算著時間,說了一個貨物大概的行進時間。
老太太對此,倒是並沒有太多興趣,眉眼微涼的從夏四爺身上掃了一圈,然後才拍了拍夏汀的肩膀,笑眯眯地開口:“外祖母這個腿啊,多年老毛病了,不著急,倒是你爹,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好好養護,如今那腿腳可能還不如外祖母呢,有了膏藥,先給他試試。”
老太太的關心彆扭極了,夏汀貓在對方溫暖的懷裡,聽著直想笑,但是卻還是控製住了。
她真笑出聲來,外祖母估計要惱羞成怒,直接轟他們父女出門了。
“那我就多製作一些出來唄,外祖母和爹爹都能用上!”夏汀覺得自己一慣都把水端的很平整,特彆是這種父親和外祖母同在的時候,這水一定要端平。
不然,外祖母會說酸話,還會鬨彆扭,像個小孩子似的,父親回頭肯定也是要說酸話的。
“還是我聽聽機靈。”老太太並不在意,夏汀是不是在端水,聽了小姑娘的話,隻覺得心頭熨帖,原本因為看向夏四爺,微微冷凝的眉眼,這會兒已經冰雪消散,隻剩下一片暖意春風。
老太太年紀大了,精神頭跟不上,所以三個人隻說了一會兒話,消食茶喝完,夏四爺就帶著夏汀告退了。
夏汀如今住的是母親當年未嫁時候的院子,這間院子如今成了夏汀的專屬,平時她在京城的時候,院子也是日常收拾著,但是誰也彆想著住進去。
夏四爺雖然經常出入丁府,但是卻並沒有自己的專屬院子,老太太心頭還氣著呢,而且他行蹤不定,給他留院子,更多的時候也是閒置。
所以,夏四爺來丁府,日常都是在客居的西廂。
夜色漸深,哪怕是在府裡,夏四爺也不放心,親自送著夏汀回院,看著小姑娘進了院子,院門關上,還聽到了落鎖聲,這才放心的帶著隨從回自己那邊。
第二天一早,夏汀早早就爬了起來。
寶青也知道,自家姑娘如今對學醫十分有興趣,所以麻利的給夏汀梳洗,又伺候著夏汀用過早飯,這才陪著自家姑娘去臨時收拾出來的藥室。
這間房還是昨天藥堂的爐子之類的工具送過來之後,向雪臨時收拾出來的,遲姑姑親自挑的房間,整個院子裡最偏的一角。
用遲姑姑的話說,草藥的味道太大,姑娘身子弱,平時接觸還好,但是如果沒日沒夜的聞著,熏著,這誰受得了?
所以,能遠一點是一點。
夏四爺一早吃過飯也過來,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早了,但是他來的時候,夏汀已經熬上一鍋藥了。
配比是夏汀動手,藥和水比例也是夏汀親自上手量過了,才放心的。
剩下的事情,寶青她們哪裡能讓夏汀真上手去操作啊,都是她們代勞。
等到夏四爺帶著隨從過來,這些事情,又由夏四爺的兩個隨從接手。
向雪對這些還挺有興趣的,聽著夏汀在那裡說這個火候,那個溫度的,她也跟前跟後的在觀察。
此時的夏汀倚在貴妃榻上,近距離盯著藥鍋的火候,時不時的會提醒幾句,見向雪忙前忙後的,不由笑著調侃道:“向雪想學啊?”
少女粉黛未施,笑意柔軟的樣子,把向雪衝擊的一個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