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一聽,略顯失望的“哦”了一聲,想了想夏汀後半句話,覺得也是這個理兒,最後應了一聲“是”便出去問情況了。
如今五十文錢左右便可以買一鬥米,夏汀覺得自己開的這個紮針的價格,應該還算是不錯的。
對於婢女們來說,特彆是那些個粗使婢女們來說,這何止是不錯啊,這簡直是天上掉錢!
那些粗使的,或是灑掃的婢女們,一個月也不過六、七百文的月錢,夏汀一針就給十文,這如果很耐紮的話,連著紮個六、七日,一個月的月錢都出來了,何樂而不為呢?
向雪先在夏汀小院裡問了一下,院中灑掃的,擦灰的,小廚房裡幫工的,浣衣的一個個恨不得現在就把衣服扒了,讓夏汀紮。
彆問我疼不疼,你儘管紮,叫一聲這錢我都不要了!
夏汀院裡,除了寶青她們三個,剩下的婢女都是丁府給自己準備的,這些人加到一起,也有十多號了。
如今十多號人,全部表示,她們願意被紮。
紮五針,就一鬥米到手了,為什麼不紮呢?
滋州底下幾縣受災,顆粒無收,哪怕有朝廷賑災,但是日子也是難過,雖然說她們在丁府為奴,但是除了少數的家生子之外,更多的隻是簽了賣身契,在外都有家人的。
家人日子不好過,她們心裡也難受著呢。
如今終於有一個可以多賺點錢的機會,不積極點,萬一沒被選上怎麼辦?
院中十多號婢女都願意,連覃嬤嬤都跟著湊熱鬨,說她老太婆,耐紮的很,讓夏汀隨便紮,不要怕。
對此,夏汀無奈的笑了笑:“嬤嬤,你莫要逗我了,我哪裡舍得紮你啊。”
覃嬤嬤是夏汀的乳母,對方年歲並不大,不過比夏四爺虛長幾歲,雖然說也還算年輕,但是夏汀也下不了這個手。
“這有什麼的,嬤嬤身體好著呢。”覃嬤嬤覺得,夏汀有一個特彆專注的愛好是好事兒,專注一件事情上麵,便不會總憂心自己的身體,總想著自己活不過十六這件事情。
所以,對於夏汀要學醫的事情,覃嬤嬤是一百個一千個支持的。
如今夏汀需要練習針灸,覃嬤嬤覺得自己也得出一份力。
可惜,夏汀下不了手,覃嬤嬤無奈,便想著要不在彆的方麵使使勁兒?
比如去跟林大廚學學做藥膳吧。
林大廚為人豁達,倒是沒有什麼手藝不外傳的想法,覃嬤嬤願意學,人家也就樂嗬嗬的教著。
把覃嬤嬤支開之後,夏汀暗自鬆了口氣,她還真怕覃嬤嬤堅持要被紮,到時候她怕自己手抖,再紮壞了,那樣隻會讓她更愧疚。
夏汀在院裡風風火火的組織著婢女們練習針灸,已經踏上回程的壽王爺,則是坐在馬車裡,微合著眼睛,輕聲道:“本王突然覺得,欽天監那群不靠譜的,這一次說不定還真是有幾分本事的。”
壽王爺突然感歎一聲,把正在煮茶的長福嚇了一跳,反應了一下之後,長福不解的問道:“啊?”
“雖說本王之前接連倒黴,連帶著滋州城都跟著流年不利,但是最近似是否極泰來,又像是峰回路轉,有了要交好運的意思了。”壽王爺眼睛依舊沒睜開,就這麼倚在車邊,隨著馬車的輕晃,他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此時壽王爺的姿態,瀟灑不羈,開口的語調也漫不經心的。
長福倒是許久沒看到過自家爺,如此放鬆的時刻了。
這會兒看到,還挺高興,想了想自家主子話裡的意思,長福小聲問道:“爺的意思是,您紅鸞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