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父親過來了,夏汀又把剛踢掉的鞋子穿上,整理好衣服之後,去了外間。
夏四爺已經來了客堂,他之前是去了府上前院的客堂,剛過去不久,丁二爺就過去了。
今天的事情,不管怎麼樣,多少有些委屈夏汀了,丁二爺也是怕夏四爺心頭不爽,所以趕過去賠禮了。
當初,因著夏四爺在外,沒趕上見夫人最後一麵,被老太太怨了很久。
這中間,還是丁府的兩位老爺幫著夏四爺說了不少的好話,不然夏四爺如今能不能正大光明登丁府的門都不好說。
他們對夏四爺確實還不錯,對於夏汀也是格外的照顧。
夏四爺雖然心頭還有些火氣,卻也知道,凡事總有輕重緩急,或者說是在每個人的心裡,親疏遠近不同,所以選擇也會不同。
過了盛怒那一會兒,夏四爺如今也沒有那麼氣了。
所以,對於丁二爺的賠禮,他也便欣賞接受了。
夏汀都不在意,不計較了,自己如果還是揪著不放,倒是容易讓小姑娘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了。
見夏四爺不計較了,丁二爺心頭的愧疚更重,他甚至主動提出來,要不要讓周家這一路,彆太好過了?
畢竟丁二爺對於周家那幾位,也是咬牙切齒,厭惡多年。
如今能出一口惡氣,他其實也是歡喜的。
兩個人在院裡商量了一會兒,簡單的商量出一個對策。
周家三口回程這一路,日子自然不會好過了。
但是卻不會太過了,肯定能讓他們安穩的回昀縣。
不然若是周家三口路上出了事兒,丁二夫人再因為這件事情,愧疚難當,那今天這一出戲,就白唱了!
而且,周家那位還在末流官職上的子弟,暫時也不需要動。
省得一下子傷筋動骨了,對方再不要臉的找上門來!
夏四爺倒也不急,雖然說一刀剁下去,確實能讓人心頭暢快,但是鈍刀子慢慢磨的話,也能施刀者感受到細水流長的愉悅。
兩個人商量好之後,就各回各院了。
夏四爺過來是想和夏汀說一下,暫時不動周家的那位不爭氣兒子的官職了,這是怕夏汀事後知道了,心頭不爽。
但是現在不動,不意味著之後不動。
聽了父親的話,夏汀忍不住笑了笑道:“不過是個末流小官,動與不動,也沒什麼區彆,像是爹爹說的那樣,有這麼個官階掛著,對方還有點牽掛,不至於舉家都跑過來吸到二舅舅身上。”
“爹爹也是怕你委屈。”見夏汀眉開眼笑的模樣,夏四爺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不想破壞了小姑娘好不容易梳好的發髻,夏四爺的手特彆輕,隻是虛虛的撫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