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知道,夏四爺有多看重夏汀這個女兒,知道夏汀一年裡有幾個月要住在滋州,所以早幾年就賜了田地,夏四爺慢慢歸整,才有了如今的這個規模。
雖然田地不多,但皆是良田,地方還好,而且還臨近白馬寺。
如果不是前幾天剛從寺裡下來,夏四爺覺得回寺裡住著也不錯。
佛門清靜之地,住著靜心。
夏汀歡喜的吃著鍋子的時候,長福剛回了白馬寺。
如果不是暗衛帶著他,他怕是回來的會更晚。
壽王爺等到他回來,這才有了用晚飯的心思。
看到長福略顯心虛的抱著包裹回來,壽王爺原本染上了幾分歡喜的神色,頓時沉了沉。
話本沒送出去?
壽王爺並不認為,夏四爺或是夏汀臨時惱怒,所以拒收話本。
畢竟他們之間相處的還算是和諧,自己送的也不是什麼過分的東西,對方不至於氣惱著不收啊。
所以,這裡麵肯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一想到,可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夏汀身上,壽王爺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冷了起來。
長福嚇得縮了縮脖子,老實的把情況說了一下。
長福也是掐著時間過去,避免去的早了,碰不上夏汀,他也尷尬。
結果,好巧不巧,他去的時候,夏汀父女剛出了府往莊子去。
因為兩方走的不是一條路,所以並沒有碰上。
夏汀父女聽了一天的戲,回來想來已經累極,好好的又何必去莊子呢?
長福心眼多啊,稍稍套了兩個仆從的話,又讓暗七去悄悄查了一下,然後就把前因後果給串連起來了。
壽王爺在聽到,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丁家的姑娘,居然以夏汀的繼母自居,在那裡說夏汀禮儀涵養不行,甚至對夏汀品評論足,十分刻薄之時,壽王爺神色頓時冷了下來。
嚇得正在說話的長福一個哆嗦。
自家主子這是真的生氣了,這種時候,長福都得老實的靠邊站,乖巧的當一個背景板。
所以,長福不敢再多說了。
“丁家……”壽王爺在久久的沉默之後,聲音沉沉的輕喃一聲。
壽王爺隻開口說了兩個字,然後又是長久的沉默。
在長福以為,自家主子不會再多說什麼的時候,壽王爺突然笑了,隻是這笑帶著幾分讓人忍不住脊背生寒的森然。
與這森然冷意一起的,是壽王爺意味不明的輕喃:“自詡清流,內裡卻都是些狂妄虛偽之輩?”
長福依舊不敢說話,不過壽王爺也沒想著他會回應自己,輕喃之後,他主動從軟榻上起身,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袖,笑意莫名的說道:“筆墨伺候著,本王要給皇兄寫信。”
長福:……
好的,告狀,這個流程,我懂得!
長福已經手腳麻利的去準備筆墨了,壽王爺跟在他身後,眉心微蹙,似是在想這信怎麼寫。
丁府裡的老太太,忙活了大半天,總算是將宗族的兩位送走了。
從他們知道,夏四爺如今已經不是白身,而是伯爺之後,也就明白了,丁家的姑娘已然配不上對方,哪怕有老太太在中間說和,怕是也不行。
最後,兩個人略帶著幾分不甘心的帶著丁七姑娘離開。
一直到丁七姑娘出了府,老太太這才知道,這位今天都乾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