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確實有人在暗中挑撥兩府關係,壽王爺終是來了一點興趣,他從倚在軟榻上的姿勢,換成了坐著的,同時眉眼的散漫收斂了幾分,麵色也冷冽了起來。
見主子如此,暗七還有些緊張,一時之間也猜不透主子的心思,隻能老實的說道:“暗中挑撥的這戶人家姓齊,是縣裡新上任的師爺,是他在暗中遊走,挑撥,說和,刺激了丁氏族中兩個脾氣有些直的後輩,讓這兩個人生出了彆的心思,然後才搞出了昨天的事情來。”
“這個師爺什麼來曆?”壽王爺覺得,如果沒有恩怨,對方應該不至於乾出這種事情來。
暗七原本就準備說這件事情,如今聽主子問起,忙加快了語速說道:“回主子,齊師爺的外祖姓丁,當初因為悄悄養外室,被發妻發現,發妻與他和離,族中因著有子弟不得納妾的規矩,所以將他逐出宗族,因著造成的影響不好,所以當時的滋州知府,層層上奏之後,斷了他的科舉之路,他被逐出宗族,又終生不得科舉,心中大恨,帶著外室離族之後,不知去向。”
“因為丁底宗族百年內,隻有這一位是被逐出宗族的,所以屬下隻是簡單的查了一下這位齊師爺的信息,就對上了對方的名字,想著應該是兩方之間有怨,所以才會乾出這種事情來,那齊師爺的外祖,應該就是丁氏族人。”
“丁氏的族長最近臥病在床,族中事宜,都交給了長子在處理,為了分散對方的注意力,齊師爺還特意搞了些彆的小動作,把對方引去,然後又在對方身後放火。”暗七很快將情況說明白。
壽王爺聽罷,半晌無語,久久之後,這才唇角輕揚,神色莫名的歎道:“原來是規矩留下的禍根啊。”
暗七可不敢對這種事情多做評價,他就是個莫得感情的暗衛,彆的事情,不歸他管。
壽王爺對於這其中恩怨,並沒有太多興趣,也不做準備多問,他隻是不想彆人傷害了夏汀,不想夏汀受委屈。
所以,眉眼低垂的思考了半晌,壽王爺再次開口:“把那個齊師爺處理了,外祖是個不守規矩的,到了後輩,也不見大出息。”
雖然說丁氏族中,定下的不得納妾這條規矩,確實有些嚴苛了,但是吧……
卻也為丁氏子弟帶來了極好的名聲,外人也會因此,道一聲:丁氏風氣清正,子弟品行端正!
他們在享受了這樣的盛譽的同時,遵守一下規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總不好,聲譽他們要,規矩他們又不想守吧?
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呢?
自己犯了錯不知道反省,還慫恿著後代去搞事情,如此小人行徑,也難怪當年被宗族除名,也是活該!
暗衛得了命令正準備退下呢,就見壽王爺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等一等。
原本準備“嗖”的一下就消失的暗衛,又慢吞吞的收回了自己的腳步,老實的在那裡候著。
而壽王爺已經倚回軟榻上,眼睛似乎盯著前方的某一處在看,也可能並沒有,暗七垂頭不敢說話,長福倒是悄悄看了一眼,因為沒看明白,又老實的收回目光。
壽王爺思考半晌,啞聲開口道:“想個法子,把這個事情透露給伯爺。”
夏四爺雖然行商,對於很多消息也有自己的調查手段,隻是相比暗衛,肯定還是要慢些。
壽王爺可不想等,他隻想夏四爺早點知道內情,再來考慮著怎麼樣處理這件事情。
不管怎麼樣,讓夏汀受委屈,就是不行!
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師爺,自己動動手指就能處理了,倒是不必寫信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