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做一番表示,丁二夫人這心裡總歸是虛的。
三月二十六這一日,夏汀父女正式返京。
送彆的時候,丁府小姐妹們一個個哭成了淚人。
特彆是丁燕蓉就差直接抱著夏汀的腰,纏著夏汀不讓走,或者說是走也行,得把她帶上。
“嗚嗚,表姐,嗚嗚嗚嗚嗚嗚……”看著丁燕蓉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往夏汀身上蹭,寶綠眼皮子差點控製不住的跳了起來!
丁蓮蓉也在一邊,緊緊的攥著帕子,丁語蓉悄悄的拭著淚,丁青蓉則是扁著嘴巴,總覺得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夏汀哄好了這個,又去哄那個,之後還要去哄年紀小,自詡男子漢,流血不流淚的丁惟。
“今年下場,可得好好加油喲,表姐在京城等惟哥兒的好消息。”夏汀摸了摸小表弟的頭,鼓勵了幾句。
丁惟彆扭的轉了轉腦袋,到底沒有移開頭,由著夏汀虛虛的摸了兩把,耳尖紅紅的,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丁忱和丁愷年長一些,所以表現的還算是正常,不過不舍之情,也已經流露的很明顯。
夏汀又是一通安撫,之後還要去安撫兩位舅母,最重要的還是老太太。
老太太隻要握上了夏汀的手,就不想鬆開,大有也要跟著夏汀一起回京城的意思。
相比往年,老太太的不舍之情,似乎又重了幾分。
這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彆的,複雜的情緒。
夏汀心裡很明白,那是愧疚與心虛。
老太太覺得今年冬天,夏汀在滋州城,她沒有把人照顧好,還讓夏汀受了不少的委屈,所以心裡愧疚難安。
夏汀心下明了,麵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笑得軟軟的,說著最貼心的話,直說得老太太心裡更加愧疚了。
門口送彆,耽誤了好一會兒,夏四爺倒也沒催。
倒是丁大爺看不下去了,沉聲說道:“再耽誤下去,今天晚上,聽聽和四郎怕是要露宿野外了。”
丁大爺一提醒,眾人這才慢慢的收斂了眼淚,由丁忱扶著夏汀上了馬車,夏四爺在身後拱手行禮,隨著夏汀一起上了馬車。
看著馬車開動,後麵還跟著幾輛馬車,拉著不少的箱子,那是夏汀父女給京城親人帶的禮物,還有丁府的一點心意。
夏四爺不放心,特意將滋州這邊的商隊帶上了,保護他們回京這一路的安全。
馬車漸行漸遠,丁大爺提醒了一聲,大家這才慢慢的轉身回府。
老太太是被丁府兩位夫人扶著進的院裡,走了很長的一段路之後,老太太這才長長的歎了口氣道:“也許,今年秋日,聽聽不會再來了。”
聽老太太這樣說,丁二夫人抿了抿唇,丁大夫人也緊了緊帕子。
其他小輩跟在身後,也保持著沉默。
從周家,再到丁七姑娘的事情,夏汀都受了不小的委屈。
這一次,不比上次周家姑娘推倒夏汀那一年。
那個時候,夏汀年紀小,冬日真去了彆的地方,身邊沒有親人,夏四爺也不放心。
如今夏汀已經懂事,也不一定有親人在身邊才會安心,所以冬日裡去哪裡養病都行。
也許夏汀心寬不計較,但是夏四爺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