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該隱嗎?
大概是是恨的,憑著自己的喜歡就把殿下轉化成血族,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老怪物,對著殿下的時候卻總是行為放蕩。
最恨的,就是他讓殿下陪他一起去死。
可是後來,他也想清楚了,不是該隱想讓殿下陪他一起去死,也不是殿下相陪該隱一起去死,而是該隱的死亡讓殿下有了死亡的理由。
該隱死後,血族動蕩,一代血族二代血族爭權內亂,最後死的都差不多了。
結果,到了最後,他這個原本是人類的血族反而成為了血族的始祖之一,也是件可笑的事情。
那或許,就是為了讓他結束人類和血族的悲劇源頭,所謂純血種吧。
隻要不再有純血種的存在,那麼就不會有人類變成吸血鬼,那麼完成了這件事情的他是不是就稍微能說自己像是殿下那樣了呢?
那應該也是一件好事吧。
隻是,如果可以再見到殿下,到那個時候...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玖蘭樞笑著搖了搖頭,告訴自己,殿下在萬年以前就已經死亡,在此世的他已經見不到彼世的她了。奇怪的是,現在他想來這件事情他已經釋然許多。
“藍堂還說你今天心情不好,非要讓我來看看你。”溫和調笑的聲音出現在在房間裡,是夜間部的副部長一條拓麻。
“隻是想起了故人。”他簡單解釋了一下。
“這樣啊。”一條拓麻沒有接著問下去,他隻是提醒道,“待會還要上課,你作為宿舍長可不能翹課。”
“我知道了。”
時間是個很奇妙的東西,藍堂朝的後裔成了自己的追隨者,而吸血鬼獵人的後裔現在成了學園長,想要創造一個人和吸血鬼和平相處的環境。
拿上自己最近在看的那本書,他踱步出了宿舍門。
夜間部的環境向來很放鬆,畢竟學生和老師都是血族,而且老師的等級還沒有學生的等級高,所以,一般夜間部的學生上課都是做自己的事情。
樞一般就是坐在旁邊看書,隻是今天有些不一樣。
一片深色的陰影覆蓋上他的書頁時,他還以為又是藍堂,卻聽到了讓他覺得有些陌生卻又一直銘記至今的聲音,“好久不見。”
玖蘭樞抬頭看向來人,和萬年以前一模一樣的麵容,黑發紅眸。
這一瞬間,他的心裡充斥著怒火,整間教室的玻璃製品全部碎裂,他沒有去管夜間部眾人的神情,而是沉聲道,“你怎麼會活著?”
在我的主人因為你的死亡而欣然赴死的之後的萬年以後,你怎麼還敢活著。
這個時候,他才恍然哪怕是萬年的時間,哪怕他無數次的和自己說他已經看開了,不在乎了,都是在自欺欺人。
那個傷口一直在哪兒鮮血淋漓著,隻是時間太久了,他已經習慣了那種疼痛,忽視了那一種疼痛,直到再一次被人提醒,他才再一次看到傷口,那樣的疼痛也就再現了。
“血族是永生的,不是嗎?”該隱則是反問道。
“永生。”樞輕念著這個詞,嘴角勾起顯得嘲弄,“您確實永生,殿下卻已經赴死。”
“我和她終將分離,又必定重逢。”該隱說,“我在這個時代蘇醒,她自然也在這個時代,隻是可能不再是血族了。”
否則,他也不會感受不到她在哪兒。
“不可能。”樞下意識的反駁,他親眼看過那一幕景象,原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那一幕,現在突然的回想卻每個細節都無比清晰。
她漸漸黯淡起來的雙眸,因為長期沒有進食顯得無比瘦弱的身體,她輕輕的握著自己的手,說著,“樞,我很後悔,你或許不適合成為一個血族。”
可是,殿下,您是血族的話,我就必須成為血族,我想有更長的時間陪伴您,我說過的,我要變得強大,我想要...保護您。
“我本來應該對這件事情負起責任的,但是我也即將死亡。”
“今後,你自由了。”
她好似很疲憊的闔上雙眸,連握著他之間的手也無力的垂下,血液順著心臟的地方慢慢湧出來,好像是逐漸綻放的血色花朵。
他轉過身去,看到沉默著淚流滿麵的朝,以及仰著頭身上沾滿血跡的亞麻發色青年。
手觸到臉上的時候,那樣冰涼的液體,卻好像在灼燒著他的手一樣痛苦。
“你,說的是真的嗎?”沉默一會兒,樞開口問道,“殿下現在就在此世?”
得到肯定的答案,樞將手裡的書本倒扣在臉上,遮住了他快要流出眼淚的雙眸。也遮住了他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
殿下,您說過的。
您要對我負起責任。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成了水桶!你們知道嗎!喝了超多水!
幸表示,讓我快死了還亂說話,這下翻車了。
我覺得,我這章寫的好中二,好多句子我寫的時候覺得好羞恥,我果然老了。
不像以前第一章第二章的那樣寫標題,於是今天才發現我都寫到二十三章了。
最後,小天使們留個收藏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