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國的生活對於常年在暗部執行任務的幸來說簡直就像是提前進入養老生活,飯有人做, 衣服有人洗, 閒的無聊了還有人表演刀法。
這裡所指的人隻有一個, 那就是某個深受壓迫的少年, 旗木卡卡西。
“剛才那個動作角度偏了,不算。”幸躺在椅子上,看著正在重新拾起以前練的刀法的卡卡西,因為日光傾斜道院子的原因, 她的眼眸半闔著, 儘管如此,少年的每一個動作在她眼裡卻一清二楚。
卡卡西看了她一臉,停了下來,回想起剛剛自己剛剛的動作, 因為長時間的練習他的肌肉已經開始酸軟, 注意力也很難集中起來。
出錯在這種時候變得在做難免, 而平日裡什麼事情都顯得無比隨意的少女在這個時候卻顯得格外的嚴苛,毫不猶豫地指出他的每一個錯誤。
卡卡西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重新集中精力繼續練習, 他手裡的刀因為急速揮動的原因而在空中閃過一道銀光。
那是他許久不用, 再次碰到都隻感到陌生又熟悉的刀。他的父親曾經也是用刀的,也教他用刀, 可是他的父親最後用他心愛的那把刀自殺了, 那把叫做“白牙”刀。
以往他從沒有去理解過那個自殺的男人, 他覺得父親是個懦弱的人, 因為那些還沒有他強大的人指指點點,就這樣毫無尊嚴的死去。
就這樣……毫不留情的拋下了他。
5歲忍者學校畢業,6歲晉升中忍,12歲晉升上忍,這樣天才的履曆,在他眼裡是為了超過父親的名聲而作出的反抗而已。
這樣的話,他們再提起旗木卡卡西的時候就不會用“旗木朔茂的兒子”這個讓他感覺到恥辱的稱呼,他隻是旗木卡卡西而已。
和自己那個為了救同伴而放棄任務的父親不一樣。
可是現在想想自己還不如父親,他的同伴,一個在他麵前身死他卻毫無辦法,一個心甘情願地被他殺死他也毫無辦法。
而父親好歹還拯救了他的同伴的性命。
“卡卡西。”那個女人在叫他的名字,他知道是因為他的注意力又開始遊離了,這一點他其實無法控製自己。
他也不想對她說,他是害怕拿起刀的。他覺得,曾經拿著白牙的他無法拯救任何一個人。所以他放棄了用刀,他要用帶土留給他的眼睛。
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那個天才一族的寫輪眼,被稱為三大瞳術之一的寫輪眼,到了他的身上隻剩下拷貝忍術的作用。
前一段時間在木葉的時候,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又來找他讓他歸還寫輪眼,他自己也知道寫輪眼目前對他來說害處多於益處,可這是帶土留給他的唯一一樣東西。
是帶土送給他的上忍禮物,是那個愛哭鬼,每天遲到的家夥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證明。
就像白牙是他父親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證明一樣。這些人啊,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留給了他,讓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敢去死。
可他到了死亡的時候,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又會是什麼呢?
手中的動作停下來,他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她說,“卡卡西,繼續。”
他抬起頭來,感受著陽光灑在他變身過後的臉上,那常年戴著麵罩的地方似乎也能感受到陽光的溫度,他終於開口說話,“我不想練刀法。”
“為什麼?”那個女人依舊躺著,連問他問題時都拖著慵懶的語調。
卡卡西不知道怎樣回答這個問題,他順著自己的胳膊看下去直到自己手上握著的那把刀,那不是白牙,真正的白牙已經在神無毗橋任務戰鬥中被弄斷了。
他現在手裡的這把刀是那個女人不知道在哪兒找到的刀,看上去和白牙很像卻並非是白牙。
“我是拷貝忍者旗木卡卡西。”他說出彆人給他的稱號,臉上卻沒有什麼驕傲高興的神色,“沒有必要成為新的木葉白牙。”
“可是你作為拷貝忍者卡卡西太弱了。”她毫不留情地說著,“無法強大起來的人注定會不停地失去,卡卡西,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了,可你還有需要守護的東西。”
“學習刀法會讓我變得更強嗎?”她說的話他根本就無法反駁,想了想他開口問道。
“會。”幸終於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看向自己麵前的少年,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臉上是多麼的迷茫,“卡卡西,你在用刀上麵的天賦比用寫輪眼的天賦高多了。”
“是麼。”他輕輕地說,逆著光不清楚他麵上的表情,隻聽到他的聲音了,“那就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