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要恭喜您拯救了您的國家和您的人民。”幸道。
“嗬,這種話還會從你的口中說出。”吉爾伽美什挑了挑眉,有些詫異這番話會從她的口中說出,在他的認知裡,這個女人可不是會說漂亮話來討好他的人。
幸從原來蹲著的姿勢改為站起來,看了看自己麵前這一位神色輕鬆的王,他雖然表現得如此,身上卻還是有著大小不一的傷口。
大多已經被粗略的包紮起來,隻是浸透紗布而滲出的血跡卻十分明顯。
“我是誠心感謝您,您拯救了您的子民,而這其中也包括我。”幸笑道,“我大概是出於這個原因才會說出您所謂的‘這種話’吧。”
“還算是誠實。”看到她笑了,吉爾伽美什也忍不住露出些許的笑意,隻是笑完他才想起兩個人之前的狀態。
和“天之公牛”的戰鬥結束之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隻是隨意扯了些布條包紮了一下還在流血的傷口遍過來找她了。
隻是看到她那般悠閒自得的模樣,他心中原本因為擊敗了“天之公牛”這等神獸的他而心中興奮的他也略微平靜了些。
不過,如果是現在這個聊天狀態的話,那之前的事情也算是過去了吧。吉爾伽美什想到,他伸出手道,“走吧,宴會要開始了。”
幸則是看著他問問顫抖的手臂,無奈地歎息了一下,倒也是握住了他的手,卻輕輕地拉著他往吉爾伽美什自己的房間走過去,道,“還是先將您的傷口好好包紮一下吧。”
被她纖細柔軟的手牽著,吉爾伽美什也不去想那個隻等著他的宴會,而是跟著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路上看著她吩咐著侍女將藥和包紮的布條送到他的房間,他也什麼都沒有說。
看慣了那些對著他無比謙卑且對他充滿恐懼的女人,吉爾伽美什雖然認為那是仆人對於王應有的恭敬,但對於這個對自己毫無恭敬可言的女人,他倒是有些令自己都感覺不解的喜歡。
不過,能討王的喜歡也能算是這個女人的功績了。
等到回到他住的宮殿,仆人也將那藥和包紮的布條送到了,看著那些東西,吉爾伽美什懷疑地看向她,道,“你會用這些嗎?”
幸回道,“您看下去便知道我會不會了。”
說完,她便拆開原先被吉爾伽美什自己包紮起來的地方,“您就算是很急,也要好好包紮傷口,您不是不死的神明,這樣的傷口要是不好好處理也是很容易惡化的。”
吉爾伽美什沒有說話,也沒有說那是他自己包紮的。
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垂眸解開他係了個死結的布條,外麵的陽光輕撫著她柔軟雪白的麵龐,臉上的細小絨毛清晰可見。
她的手指纖長靈活,指尖因為用力而泛起了薄紅色,等她解開那些在他眼中無比繁瑣的死結,露出那些僅僅是看著就有些可怖的傷口。
血液開始凝結,導致原本還算好清理的傷口邊緣變得看上去就顯得臟汙,這樣的傷口被她所看見這樣吉爾伽美什有些後悔同意她幫他包紮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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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那樣柔美的臉龐,全身的肌膚都好似上好的布料,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眸,顏色是烏魯克至今都無法染出的由深藍淺藍互相暈染出的顏色。
她看上去就像是悠閒地牧羊長大的女人,和那些眼神純淨的動物常年生活在一起,所以連她自己都變得那樣純淨的模樣。
這樣的她,是否會因為這樣的傷口而驚呼甚至嚇得哭泣呢?吉爾伽美什去看她的神色,卻隻是看到一張無比平靜的臉。
然後就這樣動作無比熟稔的幫他清理了傷口的邊緣,當他因為疼痛而抽氣的時候,她甚至還勾起了唇露出了笑意。
這讓吉爾伽美什不由得偷偷地咬住了下唇的內裡。
他其實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再去看她的表情卻發現她還是勾著出唇角淺淺的笑著,吉爾伽美什不由得懷疑自己的小動作已經被他發現了。
傷口清理完,他已經感覺到口腔裡彌漫著的血腥味了。
她一邊調出合適的布條,一邊道,“您就算是疼的哭出來,我也是不會笑話您的,不必這樣強忍著。”
吉爾伽美什看著她臉上分明的笑意,一點都不相信她所說的這句話。
“本王才不會強忍,隻是不痛而已。”因為顧念著不能讓她發現自己已經出血的口腔,他說起話來難免就沒有了平時的氣勢,莫名顯出些弱氣的感覺。
幸聽著一下子笑出聲了,道,“您這樣還是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