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留在桃花林幾乎整整一夜才離開, 桃花妖把頭靠在她的耳邊給她說千年之間發生的趣事, 茨木童子坐在一旁時不時補充兩句。
讓她久違的感覺到一種寧靜又輕鬆的氛圍。
隻是,回到家睡過一覺之後,後遺症就出來了。
浸在冷冷的空氣中整整一夜的頭疼的幾欲炸裂, 好似頭骨裂開一道縫隙, 冷風依舊從那一道縫隙中往裡麵鑽著。
身體也源源不斷地散發著讓人難受的熱量,像是被架在火上烘烤。
幸最初嘗試著起床,隻是每每起身都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慢慢放棄了起床的想法,躺在床上蓋著被子。
雖然從小到大不怎麼生病,但是幸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不適的情況。
上網搜了一下發燒感冒之後怎麼照顧自己, 在懶得讓傭人進到自己房間的情況下她還是決定放棄多喝水這一個方法選擇了把自己悶在被子裡悶出一身汗為止。
一整天迷迷糊糊下來也不知道自己睡沒睡著, 隻知道嗓子乾的就像是在沙漠裡待了一天沒有喝水, 幸拍了拍自己依舊暈乎乎的頭, 掀開被子下床。
她的身上出了很多汗,一件絲質的睡衣貼在身上難受的很, 扯了扯貼在身上的衣服,幸邁著虛晃的腳步下了樓。
走下樓到了客廳,水剛倒了杯水喝到一半就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過身去才發現是柊回來了, 可是她明明記得柊預定回來的時間是在後天。
“兄長大人。”話已經說出口才聽到自己的嗓音乾啞。
柊快步走向前,到了幸的麵前停下, 看著她此刻狼狽不堪的樣子, 又是心疼又是著急, “我就出去這麼幾天, 你怎麼生病了?”
邊說著就把自己身上的大衣拖了披到她的身上。
又瞥到她赤著一雙白嫩的腳站在地上,雖然冬日裡地上都鋪著毛絨絨的毯子,這樣終歸容易著涼,柊沉默地將幸抱起直到將她放回床上。
把大衣拿下來而後把她塞到被子裡,蓋得嚴嚴實實。
然後坐在她的床邊打電話,第一個電話打給家庭醫生,第二個電話打給管家讓他準備一壺溫水送上來。
接著才看向半張臉都縮到被子裡隻有半張臉在外麵的少女,很想生氣卻還是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無力道,“有事的話打電話給我,我離開家之前幸不是和我說好的嘛。”
其實心中比起氣她不好好照顧自己,更氣的是自己。
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打個電話給她就好了,柊想到這兒,對於幸更是沒法生氣,伸手將她汗濕貼在額上的頭發撥到一側,他安撫道,“醫生馬上就過來了。”
“兄長大人不是預計後天才回來嗎?”比起自己生病這回事,幸反而更關注這件事情,“果然又熬夜工作了。”
“明明離開家之前也和我說好不能熬夜工作。”
看著她一臉不讚同,柊下意識地想要道歉卻又想到自己先前差不多和她一樣的表情,他俯下身子貼近她的耳邊,蹭了蹭她的臉,軟下聲音,“因為,想要趕快回來見到幸。”
一直在一起的時候反而不覺得有什麼,可一旦離開她的身邊,孤獨和寂寞如同雙生纏繞著自己。
幸被一句輕聲絮語打敗,為自己生病了不打電話給柊的行為辯解,“可能是昨晚出去散步的時候著了涼,我早上還好好的,中午睡完午覺才覺得不舒服。”
謊話一句接著一句,要是換一個人在自己的麵前,幸說上100句這樣的謊話也會心虛,麵前的是柊的話,她隻能儘可能將謊話說的更像是真的。
所幸柊現在的心神全部牽著她的病情,沒有多推敲她的話語便應下來,還叮囑道,“下次散步要多穿一點。”
幸把自己往被子裡縮了縮,遮住自己揚起的唇角,也掩飾住自己的心虛。
雖然生病很難受,但是聽到兄長大人的關心意外地感覺還不錯。
而且沒有想到兄長大人會公主抱自己,這大概也算是額外的收獲。
想到這兒,幸伸出手扯了扯柊的袖口,“那下次兄長大人再出差的話也不能再熬夜工作,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你這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柊皺著眉反駁她,又道,“以後我儘量把出差的工作給下麵的人做,這樣的話就有更多時間陪在幸的身邊了。”
末了還輕聲加上一句,“到時候不許嫌我煩人啊。”
“才不會嫌棄兄長大人。”幸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剛好管家也端著托盤過來敲了敲門,身後還跟著背了醫藥箱的家庭醫生,柊開門讓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