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一下站直身體,“那我出去了呀。”
裹上件被兄長大人認同為“厚”的外套,幸出門的時候外麵恰好下起了雪,將外套上的拉鏈往上扯了扯,再將帽子也戴上,她撐起一把傘走了出去。
雪下的不是很大,如果繼續下的話,到了明天早上可能就會在路麵上積起一層雪了,腦子裡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卻是慶幸自己穿的略帶著些高度的皮質鞋。
否則,走回來的時候大概鞋襪都濕了,那樣又會讓柊擔心自己會感冒了。
清澗寺家並不靠近市區,宅子是傳承了有上百年的老屋了,這周遭的宅子大多都是這樣,且都是有權有勢的家族,所以在政府規劃主城區的時候並沒有將這一片地區規劃在內。
與出門不太方便的缺點相對的優點就是清淨,每天早上的睡眠都不會被喧鬨的車聲打擾。
隻是散步的話,有路就可以了。幸也沒有打算在外麵待很久,一方麵是正下著雪,另一方麵則是想早點回去睡覺。
她有點擔心自己像是春遊前的小學生,晚上會睡不著,能早點上床醞釀睡意的話說不定就能早點睡著了。
一邊想著明天的行程,一邊拐進一條巷子,從這裡進去的話,待會就可以剛好繞一圈回家。
可能是太過於專心想著事情,她沒有注意到迎麵走過來的人,不小心用傘蹭到對方的胳膊之後,幸停下腳步,趕緊道歉,“對不起,先生。”
她將傘往後挪了一些,那一位穿著深紅色風衣的先生停在她的麵前久久未動,也沒有說話,就在幸以為對方十分生氣的時候,他開口了,用著十分奇怪的語氣。
“小姐,你的味道很香呢。”
這句話聽來實在是失禮極了,以為自己說不定是遇到某種“紳士”的幸正打算快步離開,卻被拉住了衣袖。
她轉過身去,看到了那一位先生的全貌,稱呼他為人類似乎已經不恰當。
人形的怪物說不定更適合一些,十分高大卻躬著脊背,眼瞳是鮮血凝成的顏色,正朝她長著嘴露出垂涎的神色,甚至有口水從嘴邊流下。
而他身上所穿著那件風衣也並非原本就是深紅色,而是被血液乾透之後染成的顏色,隱隱有血腥味溢散在空氣之中。
幸眯了眯眼睛,調動著自己記憶終於從對方抵在唇上的尖齒猜測到他的身份,“血族?”
稱呼眼前這個連自己吸血欲望都無法掩飾,露出醜態的東西為血族實在是讓幸有點難以接受,在她的記憶中,血族大多風度翩翩,極具禮儀。
難道不知道不少年過去,血族已經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嗎?
正當心中被這樣的想法所充斥著,她麵前的,被劃分成level E的吸血鬼卻再也忍不住那樣香甜的鮮血味一直縈繞在自己的鼻尖,連同她一下叫出自己的身份也忽略過去。
“小姐,放心,很快就會結束的,”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已經伸長的尖齒,癡迷的嗅了一下空氣中的味道,“很快,就會結束的。”
他明顯沒有將自己眼前的人類小姑娘放到眼裡,雖然他在血族之中算是地位和力量最低下的,但是超出人類太多的身體素質讓他在麵對人類時就像是戲弄老鼠的貓。
而讓人類以為自己可以逃脫,最後輕易抓住對方斷絕她的所以希望,這才是他向來喜歡的手段。
“嘻嘻,那樣的話血的味道感覺也更好呢。”
幸沒有理會他不明其意的話,她順著自己被拉住的袖子看過去,那一隻附在上麵的手骨節突出,指甲尖銳好像利器。
啊,這下麻煩了。饒是幸也一下想不出能輕鬆逃出這個困境的方法,身邊不僅沒有武器,因為是小巷的緣故,連個可以求救的人都沒有。
不過如果對方真的血族的話,再來一個普通人隻怕也是送人頭而已。
幸甩脫對方的爪子,身上穿著的衣服被指甲劃破幾道,她皺了皺眉,苦惱道,“這下回去怎麼和兄長大人說呢。”
將傘收起,冰涼的雪花落到臉上。
“不過,什麼時候,你這樣的東西也算作血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