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票口僅有十幾步的距離, 深井噙著高興的笑意將船票在手指上翻動著, 下一秒, 他的手腕被握住, 皺著眉順著那一隻纖瘦的手腕看上去。
他的瞳孔緊縮,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兒?”
“深井醫生,許久未見。”幸扯出一個微笑, “不知道你想帶著我家兄長大人去什麼地方?”
“你在說什麼啊,幸小姐。”深井下意識握緊了行李箱上的提乾,解釋道,“柊先生不是去出差了嗎?”
他露出個苦笑,“船快要開走了, 請您讓我上船吧,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休假時光。”
“自然是可以讓你上船的, ”幸道,“隻要你把箱子打開讓我看一下。”
深井略帶了怒意道, “就算您是我工作的主人家, 也不能這麼過分的要求。請原諒我的無禮了。”說完, 他想要甩開幸的手直接跑上船。
隻要上了船, 他就可以和心愛的人一直在一起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那一隻手腕看著纖細, 力道卻大的嚇人。
而檢票口即將關閉, 深井宗介心下一狠, 拿出一把木倉來指著幸, 他笑起來,“快點讓開,我要上船了,幸小姐,柊先生走了您就能順利繼承清澗寺家的財產,對於您來說也是件好事吧。”
“這麼說你是承認清澗寺柊是被你帶走的了。”
開口的是中原中也,“敢收買港口黑手黨的人來做這件事情,你膽子也挺大的。”
輪船發出一陣汽笛聲,檢票口在深井宗介麵前緩緩關閉,他握著木倉的手顫抖起來,“為什麼要阻止我和他永遠在一起?!”
“為什麼啊?!都是你們的錯!全都是你們的錯。”
邊說著,他邊按下了木倉的扳機,“去死吧,阻撓我和他在一起的人都去死吧。”
拉著幸改變兩人的重力以躲開直射的子|彈,中原中也看著已經陷入癲狂的青年,不屑地“切”了一聲。
“這家夥,已經瘋了嗎?”
重新落回地上,幸走近用著驚異眼神看向他們兩個的深井醫生,“深井醫生,看來你的船票是用不掉了,把你手上的行李箱給我吧。”
深井聽到她的話,更是用力握住了行李箱,他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我和柊會永遠在一起的。”
“就算是死也會永遠在一起。”
這時,幸在發現對方的身體比尋常來的臃腫許多,感知到危險的神經不停給她發出警報。
而深井打開風衣,露出一圈一圈纏繞在自己身體上的炸|藥,他溫柔地看向行李箱,“柊,我愛你。”說罷,手伸進口袋裡按下控製爆|炸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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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宗介在東京長大,雖然家裡的企業比不上日本一流的財閥,但也算勉強擠入二流,從小他受著精英教育,但父母並不要求他一定要繼承家裡的企業,反而鼓勵他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於是他報考了東京大學的醫學係,成為了一名醫生。
家室出眾,長相英俊的他在東大其實很受歡迎,大學四年裡也談過幾次戀愛,但是最後都分手了,理由很簡單,他感受不到自己愛著對方。
直到有一天他在街上偶然看到一個人。
世界上怎麼會有那樣的人呢?
當你看到他,每一個瞬間,從他發絲躍動的弧度到皮鞋落到地上,都會覺得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著。
眼睛不自覺跟著他,內心不停地叫囂著,“看我啊,看看我啊。”
不經意間對上視線時,深井宗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愛情是什麼。
我對柊的感情就是愛啊。當好不容易知道那個青年的身份時,他這樣想到。
可他放在電腦上的照片不小心被父親看到,從父親口中他知道裡關於清澗寺家的更多事情。
就像是流傳著被詛咒的血液,清澗寺家的每一代人都具有堪稱魔性的美麗,不分男女的吸引力,以及生性放蕩的繼承人。
他為自己的愛人做著各種辯解,堅信對方不是那樣的人。
最終他也確實說服了父親,因為清澗寺這一任的繼承人清澗寺柊確實沒有任何緋聞,情|事關係上乾淨地不可思議。
除了有一點,他有一個從小收養的,和他同一個姓氏,比他小不了幾歲的妹妹。
還沒有見到清澗寺幸的時候,深井宗介對清澗寺幸就沒有一點好感,在他心中,沒有人可以拒絕清澗寺柊的魅力。
另一方麵,他又嫉妒清澗寺幸嫉妒地發狂。
能夠和柊住在一起,每天能夠見到柊,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而他,隻能每天看著從私家偵探那裡傳過來的照片,著了魔一樣的看著照片裡各種姿態的他。
在他積極打聽清澗寺家各種消息的情況下,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