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揚開啟透視眼,隨意掃視一圈,並沒有發現徐楊傑的影子。
“麻煩你帶我走一趟,我想看一看,徐楊傑在哪裡住宿的,行嗎?”寧飛揚拿出了兩百塊,“這個給你。”
那個紅衣女人,搖了搖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說道:“不用客氣,不收錢,我幫你這個忙。”
還有幾個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的普通話很好。”寧飛揚跟著紅衣女人往前走,主動幫她端著盆。
“我是我們村第一個大學生,去年考上的,大一暑假結束了。”那個紅衣女孩子笑著說道,“學校放假了,我也是前幾天剛回來。”
寧飛揚與她聊了起來,對方沒有說她的大名,隻說在家裡排行老三,大家都叫她三妹。
“我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弟弟,我弟弟和我一樣大,我是年初生的,他是年末。”三妹把盆放到家裡,看到家裡人,也沒有回避。
“他們也都在讀書?”寧飛揚反問道。
三妹轉身離開,帶著寧飛揚離開了家,這才開口說道:“沒有,我兩個姐姐已經嫁人了,我的兩個姐夫,一個是酒鬼,一個是賭鬼,不務正業。”
“喝醉了,賭錢輸了,就會拿我兩個姐姐出氣,我的兩個姐姐,也是不爭氣,骨子裡傳統,不願意離婚,每次受氣了,隻能在家裡避一避。”
寧飛揚剛才也看到了,三妹的兩個姐姐,脖子上,身上,還有瘀傷呢。
“真是太不幸了。”寧飛揚搖了搖頭。
“沒辦法,越是山溝溝裡麵的男人,越是沒本事的男人,越是對家裡的老婆施家暴。”三妹說到這裡,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寧飛揚不了解這裡的情況,不方便評論,而是反問道:“你爸爸知道這件事,怎麼不站出來,畢竟那也是他的女兒啊。”
“女兒?正因為是女兒,他才不管呢,他比我兩個姐夫,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天酗酒,賭錢,要不然我媽媽,我們姐弟幾個,早就餓死了。”三妹說到這裡,眼眶紅紅的。
這都什麼事兒啊。
寧飛揚本來就挺糟心的了,來到了牽牛村,又聽到了這麼多煩心的事兒。
“那個……你也彆太難過了,再怎麼說,你爸爸也送你去讀大學了。”寧飛揚隻能這麼安慰對方。
“我高考結束,通知書下來之後,他看到了學費,第一時間反對,差點把我的通知書給撕了,根本不願意讓我去讀書。”
“後來他在隔壁鎮子喝酒,聽說那個地方有個女孩子,讀了大學,找到了一份好工作,還嫁了個有錢人,彩禮給了三十萬,這才讓我去讀的大學。”
“再說了,讀書的錢,都是我媽媽一分一分借的,與他根本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我讀書這一年,四處兼職,才把欠下的五千塊錢還清,我回來看看我媽媽,過兩天就去學校,繼續做兼職,把下學期的學費,夥食費掙到手。”
三妹說到這裡,臉上才露出了一絲喜悅。
“額……”寧飛揚更是無言以對,“那個,走出去就好了。”
“不好意思,村子裡的人,讀書的少,目光短淺,我看你的言談舉止,應該是見過世麵的人,所以……和你多聊了幾句。”三妹一臉歉意地說道。
“你很自強,自立,好事,好事。”寧飛揚笑著回應道。
不知道為何,嘴上這麼說,但心裡總覺得怪怪的,至於哪裡奇怪,卻又說不出來。
說著聊著,二人來到了村頭,青磚紅瓦,三層小洋樓,與村子其它破敗的建築,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