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沒有停歇。
雲姨娘的棺材便被人匆匆的抬出了府,連帶著小靜一起埋在了城外的一處墓地之中。
因為雲姨娘臨終前依舊背負著不潔的名聲,所以何任城並沒有把她埋在何家祖墳,而是按照一個尋常丫鬟的排場把她抬出了府。
無聲無息,甚至都沒有人為她哭喪。
府裡重新恢複了平靜,可下人們卻更加的謹慎,一個個謹小慎微,仿佛都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何任城為了避開府裡的事情,已經一連幾天夜宿在外,不見任何蹤影。
他隻想安心拖到前往漓洲的時候撒手不管府裡的事情,可偏偏,世事總是不如他的意。
今日淩晨,外麵的細雨一連下了好幾天依舊沒有停歇,他睜開眼睛正覺得厭煩,剛起身,便見到府裡的下人匆忙的衝進了房間。
嚇得床上的女子尖叫了一聲,他轉身安撫了幾句,見懷裡的女子緩和了下來才轉過頭去看那跪在地上的小廝。
那小廝穿的是何府下人的衣服,年紀二十出頭,他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老爺,不好了,府裡出事了!”
何任城一見府裡來人心裡就隱隱不安,最近這府裡就沒有傳過一件好事,他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咯噔了一下。“出什麼事了?”
“柳姨娘病了。”小廝說道。
何任城倏然鬆了一口氣,不以為然。“病了就去尋大夫,找我又有何用?”
一旁的女子弱柳扶風般的依偎在他懷裡,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禁嬌笑了一聲。“何郎,我聽這意思,莫不是你家裡的那位姨娘聽聞你在我這宿了幾宿,醋上了?”
開口的女子名為燕鳳,是在花樓裡撫琴唱曲的姑娘,與何任城相似將近一年,算是他養在外麵沒名沒份的外室。
何任城聽了她的話,有些不悅的冷著臉。“柳兒不是這般不懂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