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年紀小,認不得人,有時候也聽不懂話。”
何明雪並沒有感到難堪,原本她們的關係就不親近,她也隻是知道何明珠從小養在覃姿沉屋裡,隻是很少見到她,想必她也沒受到什麼厚待。
及第事情既然已經定了,林楚淺也沒有留下來和她閒聊的必要,畢竟她們兩之間也並沒有什麼話題可聊的。
於是她便拉著何明珠起身準備告辭,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紅環急忙去應門,每一會便領著一個小廝神色驚慌的小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二少爺出事了。”
紅環焦急的呐喊讓何明雪驚得跌回了椅子上,她拉著紅環的胳膊,忙問:“柏兒怎麼了?說清楚。”
紅環望向了那個小廝,那個小廝卻把視線落在林楚淺的身上。
林楚淺是認得那個小廝的,那是以往何長柏出現時,在他身邊扶著他的下人。
看來她在這裡不大合適,剛好她也要走了。她很懂眼色的拉著何明珠往外頭,笑著說:“大小姐不用送,我自己可以走。”
踏出院子,何明珠的布偶就掉了,林楚淺不得不彎腰去幫她撿起來,拍了拍上麵站上的灰塵,她拉著何明珠剛走沒幾步。
身後便傳來了何明雪焦急的喊聲。“白姨娘,請留步,白姨娘......”
林楚淺回頭神,瞧見何明雪從院子裡小跑了出來,神色慌張,以往那大小姐的從容和大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倒像個無處可去的孩子,無助、驚慌和不安。
“白姨娘,我想求你幫幫我。”何明雪撲上來便揪住了她的衣袖。“柏兒病了,我想請你幫我求個大夫,否則柏兒他就......”
原來是何長柏這個病秧子又病重了。
從娘胎裡便帶出來的病,跟了他一輩子,覃姿沉花了無數精力和物力養到了這麼大,如今失勢,柳姨娘自然是斷了他屋裡的名貴藥材和每日必備的補品羹湯,以他的身子自然是撐不了多久的。
這不,昨夜裡吹了一陣風,今日起床便發熱,高燒不退。
何長柏的處境比何明雪好不了多少,屋裡的下人都被柳姨娘以各種理由調配出去了,隻留了個從小跟在他身邊的小廝,名為泉子。
泉子一大早去伺候何長柏起身便被嚇壞了,用水給他冷敷卻半點不見效,實在沒辦法隻能急忙來通知何明雪。
何明雪聽聞自然是六神無主,情急之下並把全部的希望壓在了林楚淺的身上。
林楚淺整個人都有點傻了,這何長柏生病算起來跟她半毛關係都沒有,可何明雪拉著她一副她不答應就哭出聲的模樣又是怎麼一回事?
——
何長柏生病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林楚淺甚至猜測過以他的身體能撐多久,畢竟上次見他便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她也相信她不是唯一一個在猜測這種事情的人,府裡的很多人都暗暗的琢磨過這事,要是何長柏一死,那笙兒的身份便更加微妙。
何府裡唯一的男丁。
身為何任城唯一的兒子,確實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繼承何府的家業。
就林楚淺而言,她對何府所謂的家業是不感冒的,可作為笙兒的娘而言,能繼承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