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橫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解釋。“他不是尋常的發燒,是因為長年累月靠藥物滋養出來的身體突然中斷了,根底本就不穩的他是上了氣穴,這時候用尋常退燒的法子是沒用的。”
林楚淺聽也沒聽懂,但是看何明雪聽的很認真,而且還十分認同的連連點頭,她也不便再說什麼了。
大夫深吸一口氣,提著藥箱便又紮進了屋裡。
想必是替何長柏施針去了,沒一會,屋內原本昏迷不清的何長柏傳來了一陣陣呻吟聲,從一開始的微弱到逐漸的清晰有力。
林楚淺站在門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原本這事就跟她沒關係,就是她一時心軟。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大夫才疲憊的推開門走了出來,何明雪和紅環等人則是在床邊伺候著,她模糊看到何長柏躺在床上,不停的掙紮,嘴裡傳出痛苦的低吟。
大夫掃了她一眼,便低頭往外走。
林楚淺原本以為自己沒事了,誰曾想那大夫走到院子門口,轉過身問道:“夫人不打算送我出府?”
沒辦法,她隻好硬著頭皮跟上他,帶著他穿過彎彎曲曲的後院小道。
幸好這一路也沒再遇到什麼人,順順當當的把他送出府,她又想走,大夫又叫住了她。
“這位夫人。”
林楚淺心裡有些不耐,但是轉過身給了他一個笑臉。“敢問大夫喚我還有何事?”
那大夫三十出頭,留著八字胡子,身子瘦弱,神情有些古板,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後徑直的朝她伸出了手。
林楚淺一楞,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大夫你這是?”
“夫人可能不大清楚。”大夫輕咳了一聲,頗為正經的說:“在下出診一次的診金是一百兩。”
林楚淺當場就笑了,尼瑪她還真忘了診金這個東西的存在。
不過一百兩?
他是在搶嗎?
在她看來,不是何長柏值不值當一百兩的事,而是這糟大夫值不值得事情。
病人好不好得了還不一定呢,這家夥就獅子大開口要這麼多錢??
“不好意思,我還真不清楚。”
那大夫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伸著手一時也愣住了。“夫人你,莫不是要賴賬?”
“不不不。”林楚淺連忙擺手。“這哪能啊,我就是想問大夫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真是大夫?”
大夫點頭,對她這個問題很是迷惑。
“不知大夫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林楚淺不願意花錢,於是舔了舔嘴唇膽大心細得想忽悠一番。
“什麼話?”
“醫者父母心。”林楚淺笑了笑。“既是醫者,理應把病人當兒女對待才是,怎麼好一張嘴,就是那...那天價的診金。”
大夫聽完她這句話先是一愣,而後啞然失笑,他還是頭一回遇到不給診金還這麼理直氣壯,一套一套的。
還醫者父母心。:,,,